裴邵竑倒笑了起來,見曲蓮更有些氣惱,忙斂了笑對陳鬆道,“勤奮便好,明日我去校場,你可情願跟著我去見地一下?”
走進宴息處,公然看到曲蓮側身坐在炕沿上。陳鬆站在她身前,正垂著頭,肩頭一聳一聳,竟似是在哭著。
方媽媽在碧紗櫥中哄著裴邵靖晝寢,夏鳶則帶著幾個院子裡的小丫環清算箱籠。徐氏則自坐在東廂宴息處的炕上生著悶氣。方媽媽走出碧紗櫥,便見她坐在炕上依著迎枕發楞。待走到她身邊,才瞧見她竟滿臉是淚,不由脫口而出道,“夫人,您……”
裴湛聞言,心中倒也有些慚愧。他離家那日,裴邵靖正因風寒而發熱。當時看著哭泣不止的季子,也是心急如焚,卻無法軍令如山,隻得狠心離了家門。便是將到北地之時,他也還惦記過這個孩子。
裴邵竑便笑道,“叫甚麼世子,應當叫姐夫纔是。”
裴邵竑一低頭進了宴息處,便見徐氏坐在炕上,依著迎枕正揉著眉心。見他出去,臉上方露了笑麵,和聲讓他過來。
剛踏進內院,徐氏便被曲蓮這句話氣了個仰倒,偏她還不能發作在曲蓮身上,隻回身狠狠瞪了周姨娘一眼。按捺住心中的氣憤與屈辱,她轉頭看向曲蓮,咬牙道,“姨娘?還未敬茶,哪來的姨娘。”說罷,不等曲蓮開口,便領著方媽媽甩袖而去。自始至終,都未曾再看那薛姨娘一眼。
方媽媽歎了口氣,卻隻能好言勸她,“侯爺單身在廬陵,身邊也該有小我服侍。況他那會子身上不是還帶著傷麼。夫人,您如何又忘了當時您自個兒說的話了。侯爺是一家之主,便是納了個妾室,您還是這府裡的女仆人,還是裴氏的宗婦。那女子,終歸不過又是一個周姨娘罷了。您是世子的母親,她卻隻孤身一人,能翻出甚麼天去。”
聽他這般,曲蓮蹙了眉,輕聲斥道,“阿鬆,怎這般跟世子說話。”
及至酉時,待裴湛走進崢嶸堂時,徐氏已帶著世人等在堂內。見他入內,便上前行了禮。裴湛上前一步將徐氏扶了起來,溫聲道,“這很多光陰,辛苦你了。”
想到此處,他便朝著裴邵靖招了招手,見那孩子生的唇紅齒白,便笑道,“靖哥兒越大,模樣與夫人更加的像了。”
裴邵竑也未憤怒,隻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溫聲問道,“這些日子跟著翟教頭,可有效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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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說了會兒話,便到了晚膳的時候。因是團聚之日,一家人便非論男女,皆在崢嶸堂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