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婢女見她這般,便小聲勸道,“郡主快彆哭了,把穩傷了眼睛。方纔王妃不是說了,那裴世子不識好歹,他也配不上您。王爺自會與您做主,為您尋一良配。”
陳留郡主此時還是閨中少女,聽得王妃這般直言,臉上早就飛了紅。隻垂著頭,呐呐道,“全憑表兄與嫂嫂做主就好。”便再也不肯多說一句。
王妃便領著婢女進了狄蒼閣,一起到了正房花廳。
聽了這婢女的話,陳留郡主這才收了聲,隻做抽啼狀。她抬起紅腫的視線看向這婢女道,“她便是是以痛快,又能如何,她糟蹋我的時候還少了嗎?”那婢女眸子一轉,便低聲在她耳邊道,“郡主,方纔王妃所言,奴婢也聽在耳裡。現在王爺麾下雖有些將領,不過是些武夫莽漢。廬陵雖有世家大族,跟那些都城鼎盛的簪纓之家卻不能相提並論。您想想,又有哪一個能與那霸陵侯世子相較?王妃所說良配,卻萬難辦到。”
想到這裡,方纔平複的表情又開端有些煩躁。
這邊正說著,花廳的簾子便被撩了起來,陳留郡主便自內走了出來。見著了王妃,便行了禮,口中道,“給嫂嫂存候,不想勞動了嫂嫂來看我,真是過意不去。”
王妃放下茶盞便起家攜了她的手,兩人便朝著宴息處走去,一邊走著又道,“mm這麼說可實在是見外了。你既喊我一聲嫂子,我豈能不心疼你。”陳留郡主聽了,隻是低頭淡笑了一下,並未回聲。
“哎呀,好郡主。”見陳留郡主這般說道,那婢女便有些急,“現在我們在府裡的景象哪還容得您這般抉剔,您且忍忍又何妨?再者說,也不過忍個三五年的時候。如果王爺得了……,還能讓您居於那婢女之下?那婢女便是色彩再好,三五年後也人老珠黃,世子豈會流連於她。您當時卻風華鼎盛,朝廷的誥命還不是您的?待我們返回都城,又另有誰能記得那些陳年舊事?”
無法婆婆發話,便隻能答允下來。
陳留郡主將她送出狄蒼閣後,神采立時變了變。待返回屋內後,便疲勞在了炕上,又垂起淚來。
那婢女便低聲道,“不如求了王爺,與他做平妻。”
那婢女辯才極好,說的條條在理,陳留郡主早已動了心。隻是她臉上卻還是有些躊躇,思忖了半響,卻又道,“我總感覺有些不當……”
陳留郡主止了哭泣,看了看那婢女,微微點了點頭,又對仍在地上跪著的婢女道,“你先下去吧。”
“平妻?”陳留郡主聞言便蹙了眉頭,“那婢女已冊封了世子夫人,我便是與世子作平妻,位份上終是低了她一階。這些年我早已受夠寄人籬下之苦,難不成嫁了人還要仰大婦鼻息?便是讓我與那婢女平起平坐,我也不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