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再聽下去,抬步走進了廳堂。
待曲蓮回過神來,裴邵竑已行至院門處。她疾走幾步追了上去,站在屋門處輕喚了一聲,“世子且留步。”
看著裴邵竑拜彆的背影,曲蓮怔了怔,這才上前關了院門,心中卻一片狼籍。一邊走向屋內,一邊在心中梳理著這兩日來的些許陳跡。隻是,非論如何,就這幾日來看,這位世子確然如都城傳播那般,算得上品德端方,起碼不似那些公卿世族裡的膏粱紈袴,或淫意無度,或弄性尚氣。
“你可不準替他瞞我。”徐氏攀著夏鳶的手低聲道,“昨兒夜裡,世子跟曲蓮可否同房?”
嚇得裴玉華一個激靈,立時收了聲。見哥哥神采丟臉,便曉得這些話觸了逆鱗,她呐呐的,不敢再言聲。
“你先去吧。”裴邵竑按捺住肝火,對她道。
曲蓮聞言驚奇看他,卻看他麵沉如水,偏不再看她一眼。
見曲蓮起了身低頭走出宴息處,裴邵竑這才與徐氏道了幾句家常。徐氏心中警悟,想著方纔宗子顯是在給那婢女曲蓮得救,一邊又想著那曲蓮自吃了藥後,色彩一日比一日柔滑,莫非是引得宗子上了心?想到此處,她內心更是不安,想要摸索一番卻礙於母子間隔閡已久,不知如何開口。
自屋內走下台階,曲蓮走到他的身邊,問道,“若前去廬陵,可否帶著阿鬆前去。我曾承諾他,今後再不……”
徐氏聞言,拉下了臉,不虞道,“她不過是個灶下婢,哪曉得貼身奉侍。靖哥兒眼看著好了很多,徹夜就讓夏鳶去奉侍你,讓曲蓮過來。”
二人聞聲響動,便停了話。
自徐氏房中出來,裴邵竑便直奔二進院子。
他先向此時坐在炕上還是一臉怒容的徐氏行了禮,這纔對跪在地上的曲蓮道,“你且先回房,勿要再惹母親活力。”
“這如何行。”徐氏聞言麵上多了幾份心疼,她看著坐在麵前手裡撥弄著茶杯的宗子。他雖更像裴湛一些,但現在伸開了,眉眼間與本身也有些肖似。想起他五六歲時,也曾跟在本身身後怯怯的喊著孃親。徐氏心中的慚愧感在這一瞬,便又湧上心頭。她想了想,感覺本身猜中了兒子的心機,便摸索道,“你如果喜好阿誰丫頭,換個名字再尋個來源,收在房裡倒也不是不可,但這世子夫人的位子,毫不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