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冇有作聲,半晌後便聽簾內裴玉華道,“恰是母親的意義。羅管事,母親將這件事交予我跟嫂嫂。我服從嫂嫂的,便由她來做主吧。”
“蜜斯,羅管事與翟教頭已經在內裡候著了。”門彆傳來紅繡的聲音,“外廳已經安設燈火,請蜜斯和大奶奶移步。”
“羅管事,你且先憶一憶,裴家自都城以北,有哪些莊子。不要過大,三五十戶最好。”曲蓮對羅忠說完後,又看向翟向。她先向翟向福了一禮,“翟保護對阿鬆一貫關照,還未曾向教頭稱謝。”
“媒人已過,六禮齊備,又有聖旨在身,你就是我的長嫂。我還未曾向你端莊施禮,這便補上吧。”看到曲蓮驚奇,裴玉華臉上倒是一派淡然。“何況此時玉華還要希冀嫂嫂挑起重擔,於情於理這一禮都是應當的。”時至本日,對於曲蓮之前所述家世,裴玉華是半點都不信賴了。她身上到處透著古怪,但那份沉穩與啞忍卻讓人不由自主的信賴。特彆是在此時,父兄皆不在京中,母親又經不颳風雨,裴玉華現在也隻能將裴府賭在曲蓮身上。
廳堂裡空蕩蕩的,隻在依牆處放了條長案,案上點了一盞油燈,非常的暗淡。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正依坐在門檻上打打盹。
曲蓮看著裴玉華,目光掃過放在八仙桌上的對牌。略一思考後,悄悄的點了點頭,卻並未伸手去拿那對牌。“既如此,那我也不與你客氣了。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尋一處臨時的安身之處,彆的便是選出可靠的保護。這兩點皆非我所能,還請蜜斯立時將外院總管事羅忠和翟總教頭請來。隻是,這兩人是否可靠?”
對於裴玉華的設法,曲蓮並未辯駁。她是霸陵侯府的大蜜斯,天然有權決定誰去誰留。隻是在她看來,那三位姨娘實在不必一同帶走。雙王入京後,如果想威脅霸陵侯裴湛,用的上的也就是徐氏以及他的兩個嫡出後代,最多再加上那兩個庶後代。至於姨娘,並不會在他們考慮當中。她們三人留在府中,實則不會蒙受甚麼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