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芽鬆了口氣,捂著肚子待了一會兒,感覺好點了,便持續往前挪。她記得,娘下地時也常常喊腰疼,既然娘都能對峙下來,她又有甚麼不可的?在家做閨女時都冇能嬌生慣養,莫非做了彆人的媳婦,反而要金貴了?
他一手扶著她的背,一邊將她悄悄放在炕沿上,然後敏捷調轉過來,扶著她讓她靠在他的臂彎,然後,他哈腰替她脫了鞋子,他抱起她將她放在炕頭。身子落到炕上的那一瞬,葉芽的心跳將近停了,她覺得他該走了吧,可他冇有,他有些笨拙地替她擦了臉上的汗,他的大手移到了她麵前,那片暗影停佇了很久,久到她漸漸明白他要做甚麼的時候,終究落在了她的額頭。他粗糙的手指悄悄的碰了碰她,彷彿在摸索她是否發了燒。
她揉了揉腰,不曉得為甚麼,明天腰很酸,莫非是昨晚折騰的太久了?
從河岸往回走,有一段陡坡,上去後是一段長長的平坦土路。大抵是天氣暗了,中間的地步裡並無村民,薛鬆多少放下了心,如果被人瞧見他揹著她,恐怕會引發閒言碎語的。
同為女子,她忍不住替夏花可惜,不同意夏花對大哥的態度是一回事,感慨她的命又是一回事。
那絞痛是那樣的熟諳,葉芽恍然大悟,她竟然將老弊端忘了?算算日子,彷彿冇到兩個月呢吧?此次如何提早了?
倒是那婦人主動與她打了號召,聲音平和圓潤,很輕易讓人靠近。
又一陣狠惡的絞痛襲來,因為過分嚴峻,這一次葉芽冇有忍住,她本能地捂住肚子蜷了起來,眉頭痛苦地緊緊皺起,方纔被掠過的額頭再一次浮起細汗。
那聲“弟妹”一出口,葉芽便愣住了,他的聲音……若不是見了人,她還真覺得是薛鬆在喊她!
身前的人影遲遲未動,葉芽迷惑地昂首看他。
就像那次下地,她諳練地拔草乾農活,笑著給二弟串老扁兒,他冇法不獵奇,他很想曉得,她到底是從那裡來的,她那麼赤手那麼細,莫非是個令媛蜜斯?可她又彷彿甚麼都會做,任勞任怨,倒似是做慣了的,非常衝突。她的出身和她的來源,都成了紮在貳心底的一根刺,想拔又不敢碰觸,他怕哪一天,她就像來時那般俄然惶恐地消逝了。
他一走,葉芽也顧不得他到底是乾甚麼去了,死死地壓住肚子,但願如許能讓那邊好受些。
靠近她這邊的是個四旬擺佈的婦人,麵龐平常,膚色卻很白,人也生得富態,乍一看不像是山裡人。扶著她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高大男人,葉芽看疇昔的時候,恰好對上他驚奇的目光。她緩慢地低下頭,回身往回走。暴雨過後,河水上漲,縱使挑了淺水的處所走,那兩人的褲腿也都捲到了膝蓋處,她本不該亂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