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讚搖點頭，“我一向在裝啞巴……”接著又把這些日子的經曆對薛不凡一五一十地講了，“林堡主倒冇甚麼，就是他們家的大蜜斯非常難纏，我又打不過她。”

仆人點頭稱是，回身退下。彤兒斜睨著眼睛看著父親，笑眯眯地說道：“林振豪，林大善人，公然是名不虛傳，連過路的到我們家都有碗粥喝，也難怪那小叫花子賴著不走。”

薛不凡皺了一下眉，“你父母活著的時候，我不是教過你幾招大洪拳嗎？難不成以我的武功還不如林振豪教的女兒嗎？”

“但是分開師父那麼久了，我又冇人指導練功，大洪拳早就忘了。”

仆人麵露難色，“這可難了，二十幾小我不要房，隻說是藉著花廳歇息。”

林振豪昂首看了看天，“雪大了，想是哪路的鏢師來我莊上避風雪的，安排幾間房給他們也就是了。”

“人迎！檀中！”

實在彤兒這時正在跟著林振豪練功，還冇空去找他的費事。

林彤兒固然興高采烈的模樣，林振豪卻頗不覺得然，“中了嗎？我叫你一齊打中穴道，你卻分了四次才中？這如果算中的話……”

薛不凡苦楚地笑了笑，“到了明天，你就甚麼都明白了。過了這麼久，你還能活下來，真有些出乎我的料想。”

突突突突四聲響。四枚銅錢連珠射出，打中院中靠牆位置的兩個木人。

林振豪接過酒壺，正色道：“也不必討厭，不過是個苦人罷了，你是令媛貴體，非王子貝勒是不能攀附的，你可要記得！”

彤兒衝他做了個鬼臉，“現在練這個東西另有效嗎？我聽人家說，城裡的衙門都已經配了槍了，一個槍子頂我們家一百個銅錢。”

……

一個高亢鋒利的的嗓子略帶著些沙啞喊道，這聲音就彷彿刀子劃過了玻璃，在這漫天飛雪的院落裡，聽起來叫人感覺脊背發冷。

林振豪喊著穴位的名字，兩個仆人撐著雨傘，站在身後，前麵是一個暖爐，暖爐上的銅盆裡正煮著酒。

“爹說甚麼就是甚麼了，”彤兒固然承諾著，卻顯對勁興闌珊，再提不起甚麼興趣來。林振豪拍了拍她的頭，“回屋吧，和緩和緩。”

八卦掌套路紛繁龐大，分支門派浩繁，薛不凡不成能一一傳授，本來隻挑了幾招最合用的教給梁讚，卻冇想到梁讚一學便會，一會便精，薛不凡傳了一招又一招，不到半個早晨，傳了足足有二十招之多。感覺差未幾了，又叫梁讚把這二十招掌法演示一遍，梁讚有內功和輕功的根底，這一套掌法使起來，神出鬼冇，行雲流水普通，薛不凡初學之時也冇有如許的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