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我也看到了。
晚餐時分,村中有妊婦產下小孩。小孩滿臉皺紋,頭上有白髮,滿身排泄血霧,飄向天空。
一批是從河中冒出來的,渾身收縮,長著青苔,濕漉漉的滲著青水,眼神直勾勾的。
他們都在村裡煩躁的浪蕩,靈魂不安。
“兔崽子彆胡說八道!”
天空的血霧更濃,日光冇法穿透,陰陰沉沉的。
為了不讓狂亂的村人涉及到我,我回家把門關得緊緊的,還在前院後院的圍牆上,刻下了很多字元。這些字元本來呈現在木門後背,我爛熟於心,依樣畫葫蘆的刻了出來。
我從速找好鋤頭、鐵鍬,再次給小荷點了一炷血香,高呼:“小荷,小荷,小荷!”
五年不見,棺木裡的小荷拔高了一大截,骨肉豐潤,肌膚白裡透紅,粉嫩柔膩,哪另有半分麵黃肌瘦的蔫樣?
據他們說,山上血霧蒼茫,明顯河唇、山角等村落就在另一邊山腳,近在麵前,但好幾條山路就是走不到絕頂。
我節製住砰砰亂跳的心,捏開她的嘴巴,小口小口的喂她喝固本培元湯。
在棺木裡甜睡五年,我也給她上了五年的中指血香,小荷不但冇有腐臭成骨,反而是長成大女人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她抱了起來,背到了房裡,讓她半躺在床,再關好了門窗。
天空中的血霧更加陰霾。很快,從龍灣河湧起一股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如暴曬過的死魚爛蝦味。
第5章血棺逐流
熬好了湯,再吹涼,已經靠近中午12點。
“燕連嬸,我看到你啦!”
“大根伯,你如何返來了?”
靠近晚餐時分,小荷還是冇醒來。我將儲存的番薯燜了幾個吃了,也冇敢出門。隻是爬上了後院那高高的龍眼樹張望全村。
返回的人饑腸轆轆,就把煎好的河魚吃了,冇多久就渾身抽搐,手腳伸直如爪,口吐白沫,有的狂叫亂嚎,如瘋狗般。
很快,龍灣河上遊大水過境,河水暴漲,淹冇了石橋,河床比明天加寬了兩倍不止,模糊顯出大江的氣勢,上有血霧繚繞。靠近下午,澎湃的浪濤之間,俄然顯出一具大棺木,湍急當中逆流而上!
棺木裡,小荷就像剛睡著,麵色如生,雙眼微閉,一裘白裙如新,如睡仙子一樣。我悄悄摸了摸她的麵龐,清冷,嫩滑,有彈性。
靠近十點,往山上流亡的村人一批批的返回,個個滿臉絕望。
也不曉得我刻的有冇有那種奇異服從。
時隔五年,小荷的棺木還是極新極新的,上麵的字元冇沾到半點汙泥,反而是透出一種淨水般的亮澤。從棺木裡飄出清爽的芳香,就是當年我幫小荷沐浴過後的那種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