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跟簡寧教員去認字，”紅姨語氣緩了一下，“二狗，你來給我幫手。”

“養老院是甚麼處所？”方小童之前隻曉得孤兒院，從冇傳聞過養老院。

廚房裡不時傳來菜刀切在砧板上的鐺鐺聲，另有二狗跑進跑出的腳步聲，像是辦喪事似的。方小童很奇特，為甚麼死了人，大師還這麼高興。問了傻子才曉得，本來孤兒院的中間是個養老院，這兩個相挨著的屋子養的都是些無家可歸的人，兩邊也常常有人死去，隻要哪邊死了人，便能夠做一頓豐厚的飯食供兩邊分享，常日飯都吃不飽的白叟和孩子，天然就盼著每天能死人了。

“誒”，小野狗二狗像聞到了肉味，鎮靜地跟著紅姨進了廚房。

“我不叫傻子，我叫蔣正。”傻子辯駁道。

簡寧看到方小童強忍著眼淚的模樣，內心也是一陣心傷：“好了，大師坐好，我明天教你們一首唐詩《靜夜思》，蔣正，坐好。”方小童轉頭一看，傻子不知從哪弄來一條毛毛蟲，放在啞巴蔣中秋的頭上，啞巴還不曉得，大師都看著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抬手往頭上一撥，當甚麼事冇產生，持續坐正了聽教員講課。

方小童昂首一看，剛出去的瘦女人左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難怪紅姨會叫她鐮刀嬸，還真是有點像平時收割稻穀的鐮刀，彎彎的一長條橫在臉上，把臉上本來就不凸起的五官的風頭都搶了。

方小童拉著mm跟著簡寧進屋，傻子和蔣中秋也跟了上來，傻子悄悄靠近方小童，湊趣著說：“短長啊，小子，把二狗都乾翻了。曉得嗎，我都冇見過他被人乾得這麼慘過，小子，你牛！今後有你好日子過了。”說完，拍了拍他肩膀。

“傻子，坐好。”見傻子冇反應，簡寧語氣減輕了。

“乾到底？”傻子輕視地笑了，“無能多長時候都不必然呢，奉告你吧，二狗在這兩年了，等你撐過一年再說這話吧。實話奉告你吧，這裡的孩子，除了我和二狗，冇有能撐過一年的。”

“再奉告你個奧妙，”傻子悄悄湊到方小童耳邊，“來這裡的孩子，除了我和二狗，冇有人能活過一年。”

“那我剛纔叫你蔣正，你冇反應，叫你傻子，你倒委曲了。”傻子也感覺敗興，無話可說，隻好坐正了。五個孩子都端方地坐著，看著簡寧教員在破黑板上寫著《靜夜思》。

“為甚麼要取名，她們本來冇馳名字嗎？”方小童獵奇地問。

“冇好死的賤人，”紅姨嘀咕了一聲，迎了上去，“是啊，鐮刀嬸，曉得你們昨晚冇吃的，幸虧冇餓死，今兒等著來吃我們的喪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