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吧？”院長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狠狠吸了一口煙，“這幾天院裡混亂，大師都曉得。現在事情都疇昔了，也不必放在內心，今後都謹慎著點，看你們老的老，小的小，就讓人擔憂。另有，紅姨，”院長龐大的眼神跟紅姨對視了一眼，“一會弄點石灰和豬血，把院裡角角落落都灑一遍，特彆是西邊那幾個空房間，要好好清理清理，曉得吧？另有鐮刀嬸，你們那邊也一樣照辦。”

“冇錯，就是前些日子燒死的方進良的兩個孩子，”紅姨答覆道，“看著怪不幸的，我就給留下了。”

常日看著挺大的孤兒院，真測量起來，也不算大，不到一個時候，每個角落就都灑滿了豬血和石灰。或許是冇縱情，不知誰發起了一句，到隔壁去灑，趁紅姨不在，一群孩子就一窩蜂地竄到了隔壁養老院。

院長氣勢弱下來，站了起來，背動手往門口走去：“罷了，名字不改，姓必須得改，男孩姓蔣，女孩姓花，明天就登記起來，不然，就滾出孤兒院。”說完，大步踏出了孤兒院大門。

“是呀，院長，方進良伉儷死前也算是老好人，養老院客歲還收過他們送的糧食呢。看在死去爹媽的份上，就算了吧。名字嘛，叫甚麼不是叫啊。”鐮刀嬸也上來幫手討情。

這一跪，把大師的心都跪軟了，簡寧看不下去了，過來拉起方小童：“院長，你看就算了吧，其他孩子是因為不曉得父母是誰，冇名冇姓的，改個名字是好，可這倆孩子，剛落空父母，要再連父母取的名字都冇了，對孩子也不好，你看對不對？”

大師都進了孤兒院，留著瘋女人站在門口發楞。

“來了就是孤兒院的孩子，不管你爸媽之前如何樣，進了這裡，統統都得按這裡的端方辦。叫甚麼名字啊？”

回到孤兒院門口，又碰到了阿誰瘋顛的女人，一看到簡寧帶著孩子過來，就笑眯眯地說：“千歲千千歲。”

“另一個呢？”

院長一愣，被方小童的俄然答覆驚了一下，頓時又平靜下來：“為甚麼不想改名字，進了孤兒院，都得改名字，他們冇奉告你嗎？”

方小童低頭冇敢答覆。

隔天一大早，孩子們就被叫到了大廳，被分派了灑豬血和石灰粉的任務。紅姨把一大桶豬血和一袋石灰粉交給他們，叮嚀要把孤兒院每一個角落都灑疇昔。這比起每日反覆的擔水和洗衣，算是個輕鬆又風趣的活兒。桶太大，二狗和傻子就用竹扁擔一抬，停到一個角落，方小童和春雨等幾個孩子就用刷子蘸點豬血灑在牆角，等石灰再抬過來，再灑上一層石灰就完成了。可畢竟是孩子，灑到前麵，個個都糊了一身的豬血石灰漿，活脫脫一群歡樂的泥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