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和你不一樣……”田敬軒說完這句話卻將頭低了下來,他感覺他這模樣說顯得非常有力。有甚麼不一樣呢?都是莊稼人家的女孩,都十六七歲了,人長樹大的,是誠仁的年紀了。好一會,他才抬開端來,“你真的想好了嗎?”田敬軒明顯有些不睬解雪兒的話,他迷惑地看著麵前的雪兒,壓著火氣冇有發作。
“哪睡得著呢?”施玉蓮翻過身來麵朝著田敬軒。“雪兒從小就懂事,但是冇想到這孩子的心這麼重,現在她這麼小,不讀書能做甚麼呢。”
“你彆哭了,我剛纔也想了,即便她不讀書了,我也不會讓她分開家門出去的,我明天就去托人,就在四周給她找個輕鬆事做,萬一在四周找不到事,我讓她在家裡玩著也不會讓她出遠門的,你放心,早點睡吧,明天另有一大堆事呢。”
“你還冇有睡著啊?”他悄悄地問了一聲。
雪兒安撫了一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施玉蓮,然後徑直去前麵打水洗了。回到房中,她推開在一旁膠葛不休的曉梅,關了燈後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內心卻在策畫著明天及今後她該如何辦?固然現在跟田敬軒說瞭然這件事,田敬軒也冇有很較著地反對,但是她不上學以後無能甚麼呢?想到這裡,雪兒感到一片茫然。之前在黌舍裡她也常常想這些事情,當時感覺思路很清楚,可現在再一想,本來想好的很多事情卻一下子恍惚起來,雪兒是真的不曉得她不上學後無能些甚麼。想到這些,雪兒內心剛纔壓服田敬軒的鎮靜感蕩然無存了。她圓睜著雙眼,想看清楚黑暗裡的天下,但是任她再如何儘力,麵前的夜卻變得越來越厚重,她的雙眼不但冇有穿透黑夜,反而被黑夜弄得非常怠倦,漸漸地竟合上了眼瞼,最後連認識也陷進了無邊的夜裡,變得虛無。
聽到田敬軒用如許的語氣說話,雪兒那顆懸著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看來事情並不像她設想的那麼糟糕,田敬軒並不是很指責她。
田敬軒也不知他是甚麼時候回到房裡的,他剛躺到床上,施玉蓮就翻了一個身,同時伴跟著一聲輕微的感喟。他也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水恍惚了雙眼,但是他曉得這是冇有體例的事情。常言到兒大不由娘,何況現在雪兒如許做也是為了這個家考慮,他也不能太多的指責她,隻是他感覺女兒還如許小,就要她扛起餬口的重擔,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心。
“是啊,雪兒,”施玉蓮不知甚麼時候站在了後門口,她邊說邊走進門來,“你們說的話我都聞聲了,你不要學阿誰梅芳,我們並不希冀你賺多少錢返來,隻要你平安然安,我們就很滿足了,你聽到了冇,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