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龐因極度的震驚而扭曲,超脫的五官彷彿被狠狠地揉搓了一遍後,變得猙獰可怖,好像一副被誇大描畫的可駭麵具。
他受命緊隨上官家的人,如有風吹草動,當即上報。看來,這一趟如果冇有不測的話,無需他再去存亡相搏,算是近期接到的最為輕鬆的活兒。
在白水城的另一隅,一家裝潢豪華的酒樓裡,臨窗而坐的一男一女正在淺斟低酌。俄然間,他們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厲芒。
武衡站在一個攤鋪前,把玩著一枚砥礪詳確的玉牌,嘴裡卻嘀咕著,“仇敵的仇敵,也能夠合作一把。”
固然如此,上官泓心中並未絕望,反而有些戰意盎然。既然唐忘敢來這白水城,就休想再等閒分開。
女子輕笑兩聲,看得出來她的表情不錯,“無妨,既然她已經來了,遲早都能找到她。除非她不再發揮魂力,或者不籌算前去祖地尋覓他們莫家的傳承,不然,遲早會落在我們手中。”
那女子正色地應道,“萬事俱備,就看天意了。不過我發覺上官家的人彷彿也插手了此事,就怕為彆人做了嫁衣裳,那就白忙活了。”
但是,兩邊彷彿都各有顧忌,不肯在此大打脫手。很快,那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半大的小孩閃身拜彆,很快就消逝在了武衡的視野以外,那位世家公子仍舊僵立在原地,久久冇有回過神來。
半晌以後,阿誰世家公子彷彿終究緩了過來,對身後的侍從叮嚀了幾句,此中兩人當即朝著那對男女消逝的方向追了疇昔。
白水城內,固然比來人流多了很多,但因為冇有凡俗之人堆積,並不會顯得擁堵,隻是相較以往,活力實足。
為了辦成此事,上官泓一脈幾近傾巢而出,連久未分開桐洲的爺爺都將親身前來坐鎮,而上官澤此時正在城外驅逐家屬強援。這些強者當中,單單位嬰境的妙手,就不止一手之數。麵對如此強大的陣容,唐忘必然插翅難飛。
另一邊,唐忘帶著阿憶和小筠穿過了幾處巷陌,不著陳跡地閃入了一個平常的小院,這裡有雲燾留下的暗號,應當是提早就備好的一處寓所。
上官泓如何也冇想到,落入玄湖的唐忘竟然冇死,並且還呈現在了白水城,真是朋友路窄。因為上官澤出城接人去了,他自忖與身邊的人聯手,也冇有實足掌控拿下對方,說不定還會自取其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忘等人拜彆。
唐忘點頭承諾,然後將阿憶和小筠支出元塔後,他發揮風之道,身形化作一陣清風,刹時從小院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