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坐下後,陸飛取下兜鍪,暴露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這一年來他彷彿老了很多,眼角處魚尾紋更深,兩鬢間略顯花色,眉宇間含有深思之意,彷彿每時每刻都在思慮題目。始終與他在一起的杜殺和蔡憐花都發明這一年來陸飛的眉頭就冇有伸展過,乃至連笑都冇有笑過。他將全數心力都用在了防備潼關上麵,現在的潼關比一年前更加堅厚,守城東西齊備,兵士精美,練習有素。
陸飛,顧遙,嚴魏風,蔡憐花,杜殺排成一列,施禮道:“部屬拜見堡主。”洛天初將他們扶起道:“兄弟們不要多禮。”嚴魏風一把抱住他道:“你一去數月冇有動靜,我們都擔憂你出事,冇事就好,冇事就好。”洛天初笑道:“托大師的福,這一趟也算是大難不死了。”陸飛道:“堡主一起勞累,先請到城樓上安息。”洛天初道:“大師一起來講說話。”
杜殺領著世人上了北城樓。洛天初的房間是第三層麵北的那間,一開門便可憑欄瞥見黃河和劈麵的金營燈火。顧遙等人在客堂等待,洛天初先在寢室裡沐浴換衣,堂堂統帥總不能破衣爛衫的麵對眾將。
洛天初飛身跳上對岸,忽覺腦後刀風襲來,忙低頭躲了疇昔。偷襲者“咦”了一聲,接著揮刀攔腰斬去。洛天初知南岸的都是本身人,把本身誤當了仇敵。他翻身又躲過一刀,見那把刀比淺顯的長半尺,厚三分,當即叫道:“東郭兄是你麼。”偷襲那人“啊!”了一聲,忙收刀問道:“洛兄弟麼?”洛天初回身笑道:“是我。”
黃河濤濤,夜霧漸濃,河麵上黑壓壓鋪滿了木筏,以麻繩連接,寬足一裡,如同一座龐大的浮板,在河水的動員下微微浮動。河對岸便是潼關,潼關上也是燈火透明,血刀堡的“義”字大旗隨風飄展,城牆上刀槍敞亮,每個垛口皆有兵士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