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揚的調子，泛著笑意的驕貴語氣，極有辨識度。

“好了好了，曉得你們恩愛，去吧，彆讓人等久了。”

鮮明是孫晶晶。

汗濕的練功服已經被換掉，疊成方塊，擱在扮裝台上。安城已至暮秋，室內有暖氣，她上身就穿了件半高領的玄色薄線衫，波紋狀的領口貼合在苗條頸項上，更襯得那一處膚白細緻，在燈光下，泛著軟玉般溫潤動聽的光芒。

中間，又有人小聲插話。

“行，曉得了。”

江明月閉眼聽著，冇插話，抬起一手按在後頸，悄悄歪了兩下頭，活動了下有些發酸的頸子。

“我如何看她有點眼熟，啊，是不是演員呀，她彷彿演過《權傾後宮》裡阿誰祁朱紫，特彆會跳舞阿誰……”

電話裡傳來一陣煩複的忙音。

安城芭蕾舞團，扮裝間。

“不，”江明月笑了聲，“晶晶請用飯。”

她闔著眼，微抬頭，睫毛纖長而稠密，給眼瞼下覆了一層暗影，沉寂澹泊的模樣，如何看，都是一副極其纏綿的美人圖，讓人移不開眼。

“砰！”

她微微蹙眉，裝了手機，回身進了小區。

冇人接。

孫晶晶租住的單位樓就在小區臨街這第一排，13樓，她進小區走了冇幾步，便下認識抬頭，搜尋她地點的那一層。

說話的差人將視野投到不遠處樹影下。

“臉腫的那麼高，一看就被打慘了！”

過馬路走到舞團劈麵，江明月從衣兜裡取脫手機，發簡訊給孫晶晶：“我出舞團了，走路過來，小區門口見？”

*

“……”

麵前的鏡子裡，映出她的身影。

－－－－－－題外話－－－－－－

孫晶晶也是舞團的舞者，因為同時是江明月的中學同窗，以是在她返國進了舞團後，兩人便比較要好。趙珂和孫晶晶乾係普通，聞言便笑了下，並未要求插手兩人會餐，酬酢後，先跟其彆人出去了。

剛從練功房出來，年青的女人們或坐或立，卸妝、談天。江明月端坐在椅子上，兩指捏了被卸妝水浸濕的扮裝棉摁在眼皮子上，合上視線，便聞聲房門被推得“吱呀”一聲響。

孫晶晶故鄉在安城某縣城，她大學畢業留省會舞團事情，單獨租住了這個小區13號樓1單位13層的一戶兩居室，事發這時候，家裡冇其彆人，父母又一時來不了，幫手告訴了舞團帶領後，江明月便留在了中間，等人過來。

“……”

屍表查驗的步調：從上到下，從外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