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曉得，心軟是為王者的最大忌諱，那樣反而會害了很多人，但是當漢王一說出“當年在疆場上衝殺過來挽救父皇”的話後，朱棣俄然忍不住眼泛淚光了。

而漢王主動要求留在北京為母後守靈，父皇當時不但痛快的承諾了，還讓他參與對將來北京宮殿的打算，這更讓人嗅出了一絲不平常的味道。

這平生，他始終虧欠這個二兒子太多。這一點，是不成否定的。

“不，父皇，兒臣向來不要求格外開恩。兒臣隻求父皇對我能像對待三弟一樣的話，那兒子就感激不儘了。”朱高煦這麼一說，讓朱棣有點不測。

“殿下，趙王已經就藩常山了，皇上此次讓你們拜見完孝陵後，恐怕就該讓你分開南京了。現在，皇上為了表示他支撐太子的決計，必定要讓你分開都城這個權力中間了。畢竟，誰都曉得，勇猛善戰的二皇子，纔是太子最大的潛伏威脅。”駙馬王寧擔憂的說。

朱高煦的話一出口，之前還在朝會上宣佈將必然讓漢王就儘早藩的永樂帝，俄然變得心軟了。

最好今晚就在這奉天殿一醉方休。

漢王固然哭哭啼啼的，但是這一個要求卻提得順理成章，高超得讓人冇法回絕。

他抹了一把滿臉的淚水，聲音更加哽咽的說道：“兒子想起之前不懂事那幾年，總惹母後活力，當時每次肇事後最怕見到母親。當時老是想，等過段時候母親氣消了再說。冇有想到，這一等，就比及母親，躺在了這冰冷的地下……”

“青州？”朱高煦眼睛血紅，聲音悲忿，“父皇，青州之遙，幾萬裡也。母後的俄然薨逝已經給兒臣留下了畢生之恨，父皇莫非就不擔憂，兒子在那窮山惡水，今後想再看到父皇一眼，也難麼？父皇長年北征，朝中風雲詭譎，萬一父皇需求兒子的時候，兒子再想像之前在疆場上那樣，衝殺過來，挽救你，隻怕就鞭長莫及了。”

前麵的痛哭流涕，那都是朱高煦在朱棣麵前演的一出苦肉計，那眼淚就隻要一個目標：為了讓父皇心軟而留下他。

從心內裡流出的淚，是悲傷的味道；

“我就曉得，父皇他會卸磨殺驢，每到用人的時候就想到我，過了就翻臉不認人。”

王寧大驚失容：“殿下，切不要痛恨皇上，會招致禍害的呀。您最好還是想個萬全之策。”

駙馬王寧一頭霧水，朱高煦卻深深地笑了。

因為如許的眼淚底子就冇有味道，隻要目標。

“王兄放心。弟自有體例。”漢王朝駙馬王寧深深一拱手，“全憑王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