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搖了點頭,自嘲道:“是我貪婪了,世上哪有完整的借勢?完整的借勢,那豈不是說,我便是天下,天下便是我了?那天下另有誰是敵手?連敵手也是我的一部分了,也無所謂敵手不敵手了。”
長生搖點頭,一揮手,一道清風吹過,他閉關八十年的阿誰山洞消逝了,不錯,的確是消逝了,不留一點陳跡,並非是袒護住或是某種把戲,而是就這麼自但是然的就冇了,就彷彿本來就冇有這山洞。
“這法例又是指的甚麼?”長生將“法例”篇細細地通讀了一遍,似懂非懂,按篇中的法門行了一圈功,彷彿並冇有甚麼結果,“這《羅睺九境》果然通俗非常,到了這第五境,我竟然全然看不懂。也不知我與那黑衣人究竟有甚麼乾係,他竟然肯將這般的功法交個我!罷了,想不通,臨時放下,這所謂的‘法例’我且去問問師父,看他如何說。”
長生放下小猴,行禮道:“略有收成,多謝多謝!”又對小猴兒道:“甚麼酒,這麼要緊?”
那最為凝集的八百裡國土彷彿淡了些,神識彷彿自發的在調劑,從比較凝練的處所,向比較淡薄處所分散,就像是水流,總會從高處流到低處普通,這類事,之前是從未產生過的。
“好哇,陳師侄,你闖大禍了,竟然敢撕師父的道袍,去,到煉心崖閉關半年先;另有你,郝師弟,你竟然敢在師父的道冠上踩一腳,這是大不敬之罪,起碼要麵壁一年;趙師兄,你我就不說了,將師父道冠扔到地上,你內心另有冇有酒狂這個師叔?哼哼,看師伯這回如何懲辦你,屁股該翻著花了!”
世人正在爭鬨之時,一道人影掠來,落到了亭中,長生笑道:“小猴兒,又偷來甚麼好東西?”
此時,酒坊的聞香亭中,小猴兒不知從那裡找來了一件廣大青袍,胡亂套在身上,腦袋上匟著一頂玄色八卦道冠,擋住了他大半個猴腦袋,正盤膝坐在石桌上,點頭晃腦,嘴中唸唸有詞:“……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此中有象,恍兮惚兮此中有物,窈兮冥兮此中有精。其精甚真,此中有信。自古及今……”時不時拿小猴爪子頂一頂擋住眼睛的道冠。
“臭猴子,你都在胡說些甚麼?”趙孟傑實在是忍耐不住,一把抓過猴腦袋上的八卦冠,扔到地上,“從速把偷來的美酒拿出來,大師分來喝了!”
“這個,你這俗人就不懂了,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山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