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傅直潯隻得起家：“好，我這就去接人。”

石板很硬，硌得膝蓋模糊作痛，極不舒暢。

傅直潯便隻能跪著。

乃至還帶著些諷刺。

二房來了人，說是請他去西院用飯。

程氏瞧見他，隻說了句：“老夫人吃過藥睡下了，東院冇人，本日你就同你二伯父喝兩杯吧。”

傅言善從速自證：“我不是，我冇有，夫人你彆胡說！”

這些事，身在翰林院的傅直潯並不曉得。

隨後又謹慎翼翼地問豐檀：“這是……那裡惹大哥不歡暢了？”

豐檀站在風中，傅直潯跪在地上，彷彿要地老天荒。

宮門保衛瞧著悄悄感慨：這位年青的翰林院編修，獲咎了太子，日子怕是難過了。

合上書卷，屋子裡空蕩蕩的，隻剩他一人了。

身為一國儲君，想要用跪摧辱他？還真是老練。

傅直潯：“賊人碰到明舒，不利的怕不是她，而是賊人。”

就傅直潯這技藝，千軍萬馬他也能安然無恙。

程氏淡定地坐下用飯：“誰不平安，你這侄子都會安安然全！”

淡黃一角落入視線，他聽到一道降落的聲音：“傅大人？”

三皇子豐沐笑道：“路上馬車壞了，擔擱了會，還想著最後一個到，怕是要受罰，瞧見大哥我就放心了，嗬嗬，父皇要罰也不罰我一人啊……咦，這是哪位大人？”

表情卻並不好。

他已經熬了三個徹夜，總算將史乘第一卷纂修完成。

傅直潯嗤笑一聲，這是帶著他的人爬牆跑了？

傅直潯朝豐沐拱手施禮：“是，多謝三皇子。”

回到東院，裡裡外外安溫馨靜。

又見小樹抓著筷子不幸兮兮的模樣，無法擺手，“開飯！你們吃，我去門口等。”

自顧自說了半天，豐沐似才重視到傅直潯：“這不是翰林院的傅大人嗎？大寒天，如何跪這裡了？”

“你也曉得，過年前賊人多，彆是路上出了甚麼事。哎，早曉得我應當去將軍府調些保衛跟著，粗心了。”

傅言善喊住她：“都派人去查了，你放心用飯等動靜。”

又心焦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本日臘月二十三，乃是小年，同僚們有家有室，都歸去團聚了。

程氏俄然想起了甚麼，直勾勾地盯著傅直潯，神采有些龐大。

說罷，也不管地上跪的傅直潯，獨自走了。

年底考覈為“下下”，在翰林院裡墊底。

豐檀剮了豐沐一眼：“宮宴時候到了，你還不走？”

他也該歸去了。

得歸去瞧瞧家裡那把刀，是持續睡著，還是出牆抱彆的大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