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飯,嬿婉找了個遁詞,去了趟啞婆婆住處,麵色安靜地說了一句話:“那封信,你冇有送出去。”
嬿婉隻能去求孃親,可柳老爺決定的事,王氏又能如何呢?
雪停了,天亮了。
她算不到將來會如何,可麵前她已彆無挑選,隻要這一條路了。
本來如此。
此時,柳家和傅家完成了問名和納吉,傅家連聘禮都送來了。
她想去找良時,但聽小霜說,他日日挑燈夜讀,傳染風寒都未曾放下書卷,就為了來歲春闈高中。
鄭伯滄桑的臉上老淚縱橫:“老奴可算見著你了!柳家蜜斯,少爺交代老奴,必然要將東西送到,老奴不負所托啊!”
鄭伯翻開竹筒,從中取出一幅畫來。
推開窗,桃花灼灼,春意盎然,可阿誰爬樹想要摘最美桃枝送給孃親和良時哥哥的嬿婉卻死了。
這一場病,從除夕生到了春三月。
最後一次見麵,是五年前,沈良時考上了秀纔不久。
十仲春二十八日戌時三刻,我在果園東牆外等你。
秋高氣爽的天,嬿婉隻感覺渾身凍得顫栗,彷彿又回到了歲末雪夜,她被埋在厚厚的積雪裡。
暮春荼蘼花開,她嫁進了定遠侯府,如父親和哥哥的願,成了燦爛門楣的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