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昇拍拍胸脯,對她慎重承諾:“沈綰梨,你放心,此事我定會為你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是我們之間的小奧妙。”
翌日上朝之時,禦史們便紛繁彈劾梁貴妃和四公主。
禦史大夫啞口無言。
滿朝文武聞言都震驚。
沈綰梨並未留意世人的神采變更,這會兒她已經被朱昇拉到了天井內的古榆樹下。
沈綰梨天然不會說是上輩子的恩仇,隻是隨口道:“我看不慣蕭明瑤那般草菅性命。”
朱昇嘟囔了句:“是你。我和你纔不是一夥的。”
關於女子夫死是否該守節之事,朝中一早就分紅了三派。
而禦史大夫則是保守派的典範代表。
“本來如此……實在我也看不慣蕭明瑤那般殘暴,她摧辱那些豪門墨客,逼他們做男寵與她苟合也就罷了,竟還要將他們都殺了。不幸那些墨客寒窗苦讀,卻隻淪為了明華殿內的花肥。”
朱昇忽地愣住,麵前沈綰梨的形象也刹時變得高大了起來。
“禦史大夫,您那些陳腐看法該變變了,現在大燕朝安寧不過十餘年,恰是療攝生息之時,便連皇上和太後都大力推行孀婦再醮不必守節,以促大燕人丁暢旺。若還如前朝那般謹遵程朱理學,苛求女子忠貞,何來人丁,待戰事又起,又如何征兵?”
梁太師:?!
幸虧這時候,梁太師站了出來。
他感覺不守婦道就該浸豬籠,但是,瀏陽郡主乃是忠烈王府孤女,滿門忠烈皆為國喪,如果正法,豈不是寒了義士們的心?
他雖活力四公主所為,但曆經一夜,氣已消了大半。本身的寵嬖的女兒罰一罰能夠,真要正法,他是捨不得的。
說著,他俄然驚奇地看著沈綰梨,“你和四公主無冤無仇,為何要這麼害她?”
常常談及此事文官們都能吵一個早朝。
燕帝輕咳了聲,眼神表示沈晉安,讓他給他個麵子。
四公主竟如此欺人太過,不怪綰梨記恨抨擊,何況綰梨說的也冇錯,她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若不是四公主本身不檢點,也不會鬨出如此醜聞。
此前他隻覺得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現在看來,沈綰梨竟是個不畏強權的公理之士!
燕帝不耐煩,擺擺手讓他們閉嘴,乾脆不問文官,而是看向了沈晉安。
朱昇常日雖嬌縱,被稱作小霸王,但也隻敢玩弄下同門和京中閨秀,從不敢如此輕賤性命。
就連燕帝都是眼皮子一跳。
“皇上,四公主固然有錯,但禦史大夫所言太重,臣以為四公主隻是幼年無知,略加指導定能改邪歸正。何況,若說不守婦道就該殺,那瀏陽郡主起初逛南風館,鬨得沸沸揚揚,不是更該浸豬籠?可瀏陽郡主卻相安無事,乃至仗著忠烈王遺澤與太後恩寵,還責問襄平侯府退婚之事,逼襄平侯府二公子送了麵首給她。難不成,公主之尊,還比不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