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晉安在背麵看著直磨牙,暗道,這禿驢看著真能裝,最好有真本領。
衛國公府南側街道的一處高台,樓閣高懸,上有小亭翼然,乃是燕都城中除卻皇宮摘星樓外的最高處,亦可將衛國公府內的場景收於眼底。
沉著眉頭微皺,冇想到沈綰梨會如此評價明弘遠師,他深知明弘遠師在燕都城的貴婦們和太前麵前的影響力,怕她禍從口出,因而提示:
少年姿容絕世,好似瑤台玉樹,雲端朗月神仙,麵色暖和略帶疏離,眸光清潤。
沉著看到來人微微驚奇,“沈大蜜斯?”
“你師父?”沉著有些驚奇地看著沈綰梨,冇想到她竟認得操琴之人。
衛國公府,假山之前。
如果沈綰梨在此處,便會認出來,此人恰是她在寶蘊山上碰到的寧玨。
“這麼年青的高僧,還隻要一個,能鎮得住那鬼胎嗎?”
東風吹拂,青絲長髮隨淺金色的髮帶微微飄蕩。
“我也不曉得,剛纔那鬼胎要殺我,這琴聲就俄然呈現了,以後它就變得痛苦不堪,放棄了對我的進犯。”
鬼胎龐大的身軀逐步恍惚,渾身顫抖著,彷彿被這一聲聲琴聲淩遲切割,連帶著四周的黑氣都在瑟瑟顫栗。
宿世,她日日跟在師父身邊,師父授她琴棋書畫,這曲琴聲,她不止一次從師父的綵鳳鳴岐七絃琴上聽到過。
沈綰梨上輩子就曉得很多關於明弘遠師的肮臟事情,對此人深為不屑,也不想師父的功績被他占了。
“襄平侯,你是山匪嗎?太後尚且對貧僧禮遇有加,你竟如此對貧僧!”
沈綰梨剛到衛國公府外的時候便聽到了琴聲,她循著鬼胎的煞氣直接翻牆出去,卻隻看到了沉著幾乎被鬼胎吞噬的一幕。
俄然,他感遭到牆角富強的草木間一陣翕動。
從衛國公府內逃竄出來的下人們,看到身穿緋紅法衣的和尚隨襄平侯一道走來,都非常衝動。
沈綰梨聽到明弘遠師後倒是皺眉,嗤笑,“如何能夠是阿誰妖僧!”
隻是他到底放心不下諾兒,他弟弟,尚且那般年幼,還雙目失明,他又獲咎了那麼多人,待他身故,諾兒該何去何從?
“也幸虧貧僧本日出關,不然這邪祟在燕都城中殘虐,無人能夠禁止,結果不堪假想。”
沈綰梨瞥了他一眼,然後冷靜伸手把他推開。
他扭頭看了眼在琴聲中掙紮的鬼胎,咬牙忍著身上煞氣所傷的疼痛,緊握著繡春刀,衝到了沈綰梨麵前,將她護在身後,讓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