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麥稈說:“我看像染上的。”
有金鑰匙撐腰,陳揹簍底氣足了,有點翹尾巴了,走路昂著頭,看人眯著眼,說話帶刺,放屁帶辣,並且專意找劉麥稈的茬。
這一架,大要上是平分秋色、半斤八兩,實際上是劉麥稈完敗。
陳揹簍眼睛受了傷,何采菊抱怨他蠻橫魯莽,動動嘴就行了,如何能脫手呢?幾十年的鄰居,如何說翻臉就翻臉?
劉麥稈在地上邊畫邊解釋,說:“你們看《水滸傳》上,林沖宋江犯法,打入死牢時,脖子上戴的枷是不是這模樣的?”
一天早晨,陳望春睡熟了,陳揹簍偷偷地溜出來,按亮手電。
劉麥稈一口咬定是一把鎖,陳望春要大禍臨頭了,說不定要扳連油坊門遭殃。
對何采菊喋喋不休的抱怨,陳揹簍毫不睬睬,一個女人家,懂個屁。
此次打鬥,他和劉麥稈劃清了邊界,多年來,劉麥稈總以老店主自居,到處壓陳揹簍一頭,彷彿奴役他、諷刺他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一個禮拜天,氣候陰沉、陽光光輝。
陳揹簍惱了,說:“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