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陽行過一禮,在中間的位子上坐下。昂首見呂子通一臉慈色,正瞧他望來,忙開口問道:“方纔侄兒聽吳大哥說您找我,叔父有事固然叮嚀,侄兒徑直去做便是!”
柳少陽聽水玄靈也要同去,一怔之下,霍地明白方纔在門口遇見師姐之時,她為何是那般模樣了。
呂子通聽他說完,麵上透露憂色,撫掌大笑道:“陽兒,你這股子聰明勁兒,當真是在叔父這些年見過的後生內裡,無出其右啊!怪不得那丫頭……”
如此一想,心中頓生一股豪氣,脫口應道:“叔父既然如此一說,侄兒此番前去,定然竭儘所能,不讓叔父絕望!”
一語方畢,內裡呂子通宏亮的聲音便已應了叫他出來。柳少陽推開屋門,見呂子通正坐在堂內正首的太師椅上。
不知為何,柳少陽模糊感覺隻差師姐與本身同去,甚為不當。此時他故意直言相告,讓呂子通將水玄靈留下,換一人與本身同去。可呂子通已然將話鋒扯到了彆處,似是此事已然定下。
柳少陽聽呂子通有此一問,一時微愣,暗想:“這些個保運鏢物的行當,一貫是鏢局裡的鏢頭們的差事,叔父如何要差我前去?去的是開封府,這開封府但是中原重鎮。那一帶千裡平原,在元庭末年,又是撻伐兵災,又是水旱蟲蝗。聽來到這邊的白叟講,那可真是饑荒比年,十室九空。”
接著又道:“你既然有如此信心,此事叔父我便放心了。我從幫眾當中撥派妙手,再讓你師姐同你一起前去。到了那邊,你儘管大膽做便是!過得幾個月,你在中州打下根底,我便派你師哥中的一人到那邊將你替返來!”
柳少陽待在淮安,時而向呂子通就教玄門武學,時而聽方天祿傳授運籌韜略。倒是不覺光陰晃晃而過,轉眼間便是大半年風景,已到了來年暮春時節。
呂子通含笑捋了捋長髯,欣喜道:“陽兒,叔父曉得你年紀雖輕,遇起事來但是老成得緊。這點便是叔父我,偶然都要慨歎後生可畏了!”
那吳冠雄瞅了一眼屋中窗旁的檀木書案,帶著憨笑道:“柳左使,又在看書了麼?你是不曉得,俺每到你們這些滿腹學問之人的屋子裡,聞見這股子書墨的味道,就冇出處的歡暢。你說俺拳腳上有一膀子力量,如果能來個文武雙全,那豈不是妙哉!這些年字俺也認了很多,但是一旦本身拿了書籍翻開來瞧,倒是半會兒也看不出來,當真是怪得緊!”
柳少陽聽呂子通有事找他,當即彆了吳冠雄,換了套長袍,束腰正帶,便起家閉了屋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