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行狀,必是得道高僧,蕭暄雖不信教,卻也心下佩服,生出幾分敬佩之意。
“這,恕小的不能回稟,當時王爺與那禪師在屋內密談,屏退了我等,便是做主子的,怎敢去偷聽牆角根?那但是掉腦袋的活計”,趙安不假思考,而後攏了攏袖子,眯了眯眼,卻又彌補道,“爺既然發了問,小的倒是記起一件,有一日下山時,車隊方到了寺門口,那晦明和尚倒是攔了步隊,交給王爺一個布袋,至於裝的甚麼,就不得而知了。”
但見其身上一紅法衣,塌下一草鞋麻間隔,儉樸無華。
蕭暄一起行來,四下旁觀,這鎮國寺和尚未幾,更是平增了幾分冷僻,冷風拂過,蕭瑟的緊。
但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不甚出眾的山巒倒是藏了一個遠近聞名的鎮國寺。
蕭暄聽後鬆了一口氣,卻又滿腹疑慮,“方丈,我本不是此天下之人,且宿世又未死去,為何會托生於此?”
“天數有章,人力不及。世子你為何托出世於此,冥冥當中自有定命,老衲亦不敢妄言,然老衲贈你玉佩,勸你父王將你充作男人教養,乃是順了天理,亦是為了幫你。”晦明展開雙眼,思考半晌,持續道。
“這作何解釋?”蕭暄一頭霧水。
終是到了方丈地點的禪院,帶路的小和尚輕叩門扉,明朗朗隧道,“師祖,榮王世子到了。”
蕭暄也不推讓,擺手攔了正欲發作的保護,囑了兩句,便入了屋,轉過簾子,榻上穩穩坐一老者。
蕭暄以手扶額,久久鵠立,這老衲人隻顧些天機玄理,把人誆得雲裡霧裡,也不知作何瞭解,是對是錯,真真廢話一堆,屁用不頂。
兩縷長眉,飄飄並不染灰塵;一雙慧眼,耿耿全然洞人間。端的一個,晨暮誦佛千萬聲,返璞歸真日月明。
蕭暄望瞭望又閉上眼,轉著佛珠,事不關己的晦明,恨得牙根癢癢,冇出處地煩躁。隻感覺仿若一把鈍刀懸心口,倒黴不快,倒是在細細地不間斷地磨,好不安生。
這鎮國寺雖場麵不大,又因長年閉門謝客,與世無爭,香火不旺,但終歸乃上敕之地,福澤深厚,自是名聲匪淺。畢竟這天底下凡事與天子老兒沾了邊,旁人都得高看三分。
“世子不必多問,你且服膺,你是神喻改命,天降於此。老衲曾推算,你的命理貴不成言,乃燦爛北宸,眾星拱之。但你的命格倒是驚濤駭浪,禍福難料。是故老衲亦是揣摩不透,不便妄加測度,唯恐誤了天理。成與敗,但憑造化。”晦明法師白眉輕顫,微眯著眼,望向遠處,慨然長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