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齊大報酬官多年,這察言觀色的本領應當不小,無妨猜猜,我是個甚麼身份啊?”少年理了理布褂子,上前兩步,立在廳堂中心,舉止輕鬆隨便,眼神隻在兩保護身上頓了頓,便移了開去,直直瞅著座上的齊京,似笑非笑道。
“哼,彆覺得我不曉得你在縣衙乾了甚麼,那般嘚瑟,哪像個送信的差人?!憑白惹人思疑”,蕭暄憶起方纔躲在縣衙屋頂看到的統統,不由皺起了眉頭。
“我且問你,不在戶部侍郎家裡好好待著,給我刺探動靜,跑到這董縣何為?”蕭暄麵色嚴厲,問起了閒事,也不再計算蕭劍先前的口無遮攔。
少年見著來人,本是防備的雙眼頓時閃動出火辣辣的傾慕光芒,猛地撲上來,彷彿好久冇吃飽飯的小狗見到仆人,欣喜若狂,搖尾乞憐,樂個不斷。
“呦嗬嗬,齊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剛一照麵,就要棍棒服侍,我真的好驚駭”,少年哈哈一笑,麵上還是不甚在乎,又道,“不過,大人且先息怒,小民今兒來,不是特地來討衙門的打,隻是乾個跑腿活,替我家主子送一封信。”
“部屬明白”蕭劍誒了一聲,應得利落。而後又眨眨眼,心下迷惑,主上不該該快馬趕去連煙港嗎?如何另有閒情逸緻在這小小的董縣閒逛?
“來人,快來人!有...有賊子關鍵本官!”
少年嘴角掛著戲謔笑容,右手悄悄一彈,信封筆挺射出,瞬息之間,便掠過齊京額際,嵌進前麵的案幾裡,把本來世故亮光的木桌硬生生地割開一條精密的裂縫。這一手絕活,驚的齊京心臟一縮,從椅子上猛地跌落下來,不慎磕破了頭,而手上握著的茶杯也回聲而碎,劃傷了這位齊大人的腳底。
見到主子發怒了,蕭劍乖乖閉了嘴,一骨碌爬起來,站得筆挺。
變故產生在幾息之間,狠狠地動撼了前麵的兩個帶刀保護。如此深厚的內勁,鋒銳的氣味,讓他們瞧清楚了少年的氣力,不敢輕舉妄動。
言訖,少年伸手進懷裡,一通亂掏,一封疊的整整齊齊的黃紙信封現於人前。
等走了小半會,估摸著有兩裡地了,少年兀地止了倉促腳步,回身欣喜地瞅著火線,倒是黑茫茫,一片空蕩蕩,連個野耗子都冇有。
見主上一派莊嚴,蕭劍也不敢再耍嘴皮子,恭恭敬敬地處在原處,輕聲道,“自打我客歲進府,辦成了幾件大事,戶部侍郎韓高進對我信賴有加,召我做他的貼身奴婢。眼下,他修書一封,要寄給董縣縣令齊京,因為事情隱蔽,乾係較大,便派了我來送信。這不,我剛從縣衙辦完差出來,便偶合地撞見了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