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璿可不是養在深閨的蜜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男人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說到底,那淫賊並未要了我的身子,既冇得逞,又何必鑽牛角尖?”女子點了點頭,她明白蕭暄的一片美意,她本是江湖後代,心境已是安靜很多。
“有道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下了你,正妙手中不足錢,算是萍水相逢一場緣吧”,蕭暄淡然笑道。
“哦,家父掌管聚義鏢局多年,仗義疏財,信譽頗佳,在江湖上有些名譽,你聽到他的事蹟,不敷為奇”,丁振山吵嘴通吃,又不貪利,交友了很多朋友,不是籍籍知名之輩,丁璿也不思疑蕭暄的說辭。
“我徹夜在這寧陽小城歇腳,偶然間聽著四個從鹹光郡過來的男人議論到聚義鏢局,他們說...說...”蕭暄有些難堪,固然未曾親身考證過動靜的真偽,但她深知以登州四猛這等凶徒的脾氣,不會平空假造滅族橫禍,十有*是真的。麵前的女子才從黃浪的部下逃出,劫後逢生,情感並不穩,若再奉告她這個凶信,豈不是把人往火坑裡逼嗎?
書房當中,冷風全無,炭火暢旺,暖意濃濃,一個身著錦服,留著斑白鬍子的老者,約莫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來回踱步,焦急不已,恰是執掌登州軍政大權的刺史,齊貫。
“原是如此,丁璿女人不成粗心,今後須很多加謹慎。鄙人這裡有張二十兩銀票,應當夠女人返家,且拿去吧”,蕭暄想了想,取出一張半數的票子,遞上前來。
登州首府豐榆郡,刺史官邸。
“好了,都這個時候了,虛禮不談也罷。且說說,你密查的動靜,欽差大人行轅到哪了?”齊貫擺手,語氣中透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斷交,想來他是極不看好蕭暄的。
“也罷,有件事我說與你,隻是怕你接受不住。”
隨即,一其中年男人大步跨進,乃是登州駐軍統領田圭。隻見其:頭戴一頂熟鋼獸頭盔,腦袋後頂一顆紅纓,身披一副鐵葉攢成鎧甲,腰繫一條金獸麵束帶,前後兩麵青銅護心鏡,上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垂兩條綠絨縷領帶,下穿一支斜皮氣跨靴,威武霸氣,儘顯武將本質。
二十兩,未幾很多,恰到好處。
一陣悉悉索索之聲,女子穿戴整齊,直起家子,繞到蕭暄前麵,彎身半拜,“方纔多謝這位小哥援救。”
“咳咳...”女子捂著胸口,短促地咳了幾聲,驚魂不決,坐起家來,蜷著雙腿,雙手抱膝,神情木訥地盯著遠處,呆呆愣愣,低聲哭泣,時斷時續,人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