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道,少頃便進了王府書房——慎思齋。
“開口,你可知穆索爾挾邶國淫威,逼我們屈就。讓靈曦遠嫁他國,陛下涕泗橫流,昨夜在偏殿,與我捧首痛哭,心似萬箭穿過。天下哪有父親捨得賣女兒?但我們是皇族,是天家,不成迴避。本來我據理力圖,還想著與邶國周旋,可天不遂意,承天郡數萬百姓造反,連克三郡,兵鋒所指,模糊乃是京師。前去平叛的李克宇能抵住尚好,可抵不住呢?你也看到我大梁禁軍是個甚麼模樣,不消說處所守軍,我豈能將勝利全押在他們身上?到時豫州萬一不保,晉州又是一片空虛,無兵可守,無險可據,一旦涵陽關有失,永京流派大開,將有覆國之危!我等身為王親,如果丟了梁朝基業,百年以後,怎有臉麵見列祖列宗!”
蕭暄行了一禮,略有些心驚,多久冇瞥見父親在家中擺著這類神采,今兒是費事了。
“哼,瞧你做的功德!”
也正因為此,就算是蕭煜對軍中貪墨之事早有耳聞,知其肮臟不堪,但是,也不敢等閒去查。隻能是等著國度略微安寧,經得起一些略微的動亂之時,才氣夠動手處理此事。
隨後又奉旨做了北軍統帥,執掌大梁最精銳的邊軍達近七年之久,可謂把皇家氣度連帶著元帥涵養都修獲得了家,單是那挺得筆挺的背脊,微垂俯視的端倪,不怒自威,竟是透出一股子定人存亡的貴氣來。
房間內氛圍極其壓抑,一眼便瞧見榮親王蕭煜端坐在書案前麵,看動手上一封長信,眼底寒意湧動,四週三兩侍衛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緊緊握動手邊刀柄,嚴峻不已。
“但你昨夜行事,實在莽撞,導致儘其力,而未收其功,今後要三思而行,謀定而後動。”
“我且問你,昨日去了甚處所?明天一早,那左都禦史沈大人連帶著我昔日部將趙侍郎皆是修書於我,談及你進虎帳胡亂檢查,後又頂著趙侍郎之子的身份綁了沈大人親侄一事。那沈元林本是個興風作浪的小人,整天與蔡明和那廝膠葛一處,變著法地殘害忠良,你胡塗行事,不按章法,落了話柄,現在沈匹夫找上門來,為他侄兒伸冤,口誅筆伐,說我教子無方,縱子逞凶,還要到陛下那於我實際。在這多事之秋,你去惹這身騷,多麼草澤,無端引這些小醜出來,現在禍及於王府,不是平白給我添堵嗎?”
蕭暄聽了,回過神來,平靜道,“父王莫氣,孩兒不知沈大人在信中說了甚麼,可明天之事,孩兒篤定自個冇錯,還望父王容孩兒細細稟告,再做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