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提,這沈貴原是個精蟲上腦,好色貪酒的小人,前些時段得了一相好,喚作“賽牡丹”,本姓柳,單字一個煙,原是北裡地裡唱曲賣笑的,生得如花似玉、端倪含春,床上工夫自是不在話下。且說這二人,一起貨品,見麵恨晚,真真一個郎情妾意、男歡女愛,好不熾熱。
“蕭風,好好接待沈大人,教他識得短長”,蕭暄喚來親衛,頭也不抬地叮嚀道,後一回身,對著房間其他諸人嗬叱道,“徹夜我隻尋沈貴,無關之人,馬上退去,不然一併問罪受罰!”
“奴家那裡這般矜貴?沈郎倒是故意了”柳煙嗔了沈貴一眼,但還是含笑舉起衣袖,那杯酒漸漸喝了下去。待飲畢,便將酒杯遞給沈貴,“多謝沈郎厚愛,奴家心底好生歡樂。”
房間裡尋歡的長幼爺們並一眾陪酒女、侍從小廝等聞言,倉猝起家,齊齊湧出房間,柳煙看了沈貴一眼,遲疑半刻,也是拜彆。
蕭暄瞧著沈貴豬頭豬腦般愣在地上,嘴角滴著哈喇子,頓時不耐,一肚子火氣。
蕭暄的話鋒一轉,驀地變的淩厲非常,端的殺機無窮。
世人正吃到歡暢處,豈有不承諾的理?
“沈某究竟犯了何事,你要取我性命?你可知我是...”沈貴顫栗著身子,抬首看向隻要幾歲的蕭暄聲嘶力竭吼道,這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童,清楚是催魂奪命的修羅!
唉,這個幾歲的奶娃娃,不知身後是哪號人物,當真油鹽不進,莫非是本身本日出門冇看皇曆,如何憑地惹上這個煞星,夙來的仇家裡冇這個小兒啊!
把個原就擔驚受怕的沈貴硬是嚇的雙腿發軟,渾身抽搐。
“你是何人?”蕭暄蹙眉,冷冷道。
言訖,世人都看向被綁在一旁沈貴,意義不言而喻。
“你們是甚麼人?來此何為?”
沈貴耷拉著腦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唯唯諾諾。
是故這日,得了銀子,沈貴在天香居定了桌,便邀上一乾狐朋狗友,都是些飄蕩後輩,似爛泥扶不上牆,再喚來柳煙並一眾俏婦兒陪酒,想來一個不醉不休,縱情聲色到天明。
且說一乾人肆意取樂,肆意歌飲,圖個痛快,孰不知“禍福相依,樂極生悲”,下一刻,房間的門“砰”一聲狠狠被撞開,一乾威武高壯的男人肝火沖沖闖出去,清一色地帶著鋒利的刺月刀。
“我且問你,你可識得這位嶽把總?徹夜他但是被你遣人打了出來,丟在街當口”,蕭暄命人攙著嶽勝出去,而後指著他,望向沈貴,眼底寒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