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這幾日打仗下來,早就感覺楚郎君年紀固然不大,做起事情來倒是極有分寸的,見他如此,便放心了很多,靜悄悄的退了歸去。
但心疼畢竟是心疼的,這時候,老張端上兩小盤茶點,不免愁眉深鎖的看了楚風一眼,內心想著:來的這個是賣字的,賺不到他的錢,乾嗎還非得送吃食呢?那多賠錢啊!
楚傳聞言點了點頭,道:“還請兄台稍待,我出來問尋一番。”
看那墨客的饑餓感略微減緩了些,不再吃吃喝喝,楚風才假裝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走了出來,嘴上還不忘說著:“真是抱愧,遲誤了兄台的時候,失禮了。”
楚風瞧著好笑,低聲安慰道:“張大哥莫要心疼,我看此人恐怕幾日冇吃過飽飯了,我們就算是賙濟了貧民,也為文端先生積善了。”
墨客身上穿戴粗布的藏青左衽葛衫,腰間繫著一條玄色無斑紋的平常帶子,這時候皺眉坐在那邊,麵有菜色。
冇有收錄並不料味著不好,而是因為蘇軾暮年被捲入烏台詩案、政黨紛爭,即便到了現在的宣和年間,朝廷對於蘇軾的評價也是有些難堪的,因而隻好避之不提、諱莫如深。
一塊以後便忍不住又吃了第二塊,墨客一麵吃茶一麵吃點心,固然斯文卻帶了些風捲殘雲之勢,未幾時便將麵前的點心吃完了一半。
那墨客麵色微紅,趕緊道:“那裡那裡。”
楚風賞識了多時,隻感覺心漫筆動,交來回回四五次,竟幾近不能自拔。
楚風笑道:“兄台不必思慮太多,東坡高名固然傳播甚廣,但在杭州任上時候不長,留下此地的墨寶實在也算不上太多,如果真的去窮究,除了蘇堤的詩詞以外,真正見過東坡墨寶的人恐怕也寥寥無幾的。即便送到其他書畫行去瞧,兄台獲得的答覆恐怕也與我相差不會太大的。我不能完整確認這是真跡,但是我信賴八分是真。兄台請先說一個估價,我如果感覺能夠接管,再去內裡找店主的瞧,讓他再鑒定、品鑒一番。兄台看如何?”
老張本身也是捱餓受凍過的人,天然明白此中的難受,這時候點頭道:“楚郎君真是好人那!隻是這位墨客臉皮實在太薄了些,非要讓楚郎君想出這麼個主張、遁藏開來,他才肯吃東西。我們是明晃晃給他的吃食,如何他吃起來倒像是偷東西一樣,真是令人不解。”
劈麵墨客看著麵前的兩盤茶點,腹內空空如也的感受早已難耐,這時候卻又顧忌臉麵,並不直接脫手,隻先略略的飲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