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娘子莫要再轉啦!我已經讓長生那小子去了前頭,他定會不時候刻向我們稟報的。”飛白無法道。
長生便接著道:“西席先生也未幾解釋,隻輕笑了一聲,就煞有介事的把那幅畫從桶匣裡拿了出來,捧珍寶似的捧到了廳堂正中,謹慎翼翼的展開。隻展開一角的時候,世人一瞧,竟然是一幅尚未裝裱的畫作,能好到那裡去?便不免有那些氣不過的墨客搶白,嗤笑了幾句。”
官員的身份,麵對著蘇軾的書帖,天然是不好多說甚麼的。範秋白聞言便瞭然於心,微微一笑,轉開話題:“一鳴先生拿著《京酒帖》?是了,他說拿了兩幅書畫,一幅是代錶店家,一幅代表小我的。這幅《京酒帖》天然是代錶店家的了但是,是哪家店麵呢?彷彿未聽先生說過。”
畫癡畫癡,愛畫成癡。對於範秋白來講,一牆之隔那水墨會中的各種書畫,就像是癮君子之於毒品來講,遠在天涯近在麵前,真是打內心的難受啊!
“齊世昌是杭州城的大儒,想必是知州大人相請才肯來的。程源先生固然名聲冇有齊世昌先生清脆,但是在畫品上來論,恐怕全部杭州城都冇有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了!這兩位一書一畫,看來這一次,冇有甚麼書畫能夠逃脫他們二位的法眼了!”
長生見狀,愈發高興,學起了橋頭講戲的先生,眉飛色舞的道:“我們家西席先生,在將近散場的時候叫住了世人,拿出了一張紙本的水墨畫,說是十年可貴一見的絕妙之筆!世人最後並不信賴,三郎君也笑罵西席先生放肆,問他是不是在那裡喝多了,跑過來戲謔世人。”
就在這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青衣小仆蹬蹬蹬的跑進房來,膚色微黑,一雙眸子極亮,這就是長生了。
再多說幾句,範秋白便再度打髮長生去探。如此交來回回十餘次,在這輕浮的春雨中,長生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精密密的汗珠,身上的青衫也被完整打濕了,但麵上還是帶著嘻嘻的笑意,彷彿樂此不疲。
“小娘子,那位程源先生,是不是年前推讓了三郎君的那一名?”飛白想起了甚麼,獵奇的問道。
但大戶人家總有大戶人家的端方,特彆是範秋白如許的年紀,已經有些敏感,再加上她身子骨又弱,見風就倒,家裡人天然是細心庇護的,平素不大會讓她拋頭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