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間扶著他一條胳膊,讓他把腦袋伸進馬桶大半截,左手捏緊套在王忠強脖子上的那根麻繩,在手內心繞了幾圈:“一會兒我一抖開麻繩,你就往他後背拍,就像拍醉漢那樣用力拍,懂不懂?”
以王忠強的視角,我很快看到車窗外的風景,當時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目光轉向司機時,卻發明本身看不清對方的臉龐:“開車!”
劉書義一聽,嚇得嘴唇直顫抖:“那玩意兒這麼邪乎?”
王忠強化作了鬼,我怕是救不回他了。
等吵嘴無常?
本覺得他會看看沿途風景,誰知他直接閉上了眼睛,籌算在車上眯一會兒。
現在我已經顧不得去思慮王忠強為何發瘋。
我視野掃向車外,映入視線的是一片陳舊的紅磚瓦房:“給我瞧細心了,老子就在這兒候著你,等你自投坎阱。”
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後座,坐位還是空蕩蕩,卻在這刹時瞥見車窗外有一座石碑。
但是不這麼做,劉書義就得掛,我一小我盯著他們倆也難保全麵,隻能賭一把我們仨的運氣。
但是,我雙手還未觸及對方肩膀,王忠強俄然如瘋狗般撲來,狠狠咬在我的手臂上。
現在我冇空去措置繩索上的陰邪之氣,也冇時候漸漸堵截它,獨一能讓我刹時解開繩索的機遇就是在吵嘴無常排闥的一頃刻。
劉書義當時嚇得差點尿褲子,兩條腿直顫抖,差點就跪下了。
他在等甚麼?
拘魂還需光陰,趁吵嘴無常過來之前,我把他的靈魂送歸去,王忠強就能保住一條命。不過,這類做法風險忒大,稍有不慎,救人就變害人了。
雙眼溢血、戾氣沖天,恰是冤死鬼的特性。
我看向他時,王忠強也滿臉仇恨地瞪著我,眼中滿是血絲。
不對,那並不是王忠強昂首,而是尚未和頭顱重合的靈魂。
我所見皆是王忠強的影象,不受我意誌擺佈,即便我看不清司機的臉,也隻能跟著畫麵推動。
抱屈而死的民氣中積聚怨氣,所化的幽靈天然臉孔猙獰,血光四濺,生前受冤越深,身後幽靈的怨念越重,脾氣也就更加凶悍。
我架起王忠強,讓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腦袋朝著馬桶耷拉下去。
冇一會兒,浴缸裡的水泡不再翻滾,王忠強也不再掙紮了。
我在劉書義肩頭上拍了一把:“認命吧,兄弟!”
我腦中嗡的一聲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