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軒一笑道:“師父曾講身負武功而不入江湖悔怨畢生,一入江湖則悔怨不及。卻不知入與不入作何決定。現在我倒有些明白,一入江湖則半世飄零,要想博得哪怕是蠅頭小利也得支出代價。”
周青軒惶然道:“叨擾白蜜斯半日,青軒心中已是不忍,實是不敢再勞煩蜜斯。”靜春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白香凝瞪了靜春一眼道:“你我師兄妹相稱最為合適,畢竟我也算是半個華山弟子。再者你來山莊就是客,主家請酒相陪也是該當應分。”
秋雨如毛,不經意間已紛繁而下。春季的冷意就在陣陣細雨之下冷靜的變成初冬的寒潮。不過,暖和的紅暈卻久久的在一張仙子般的臉上儲存,冇法褪去。
周青軒聽白香凝說的如此慎重,又見她笑意全無,心怕惹她氣惱,倉猝道:“我……絕無此意,小……師妹多慮了。如此甚好,甚好,賞景吃酒豈不快哉。”
靜春一笑,道:“尊卑有彆,我倆可不能壞了端方。”
白香凝道:“周師兄武功高強卻數次遭襲,可說是遍體鱗傷,心中可有些泄氣?”
靜春、靜秋方要推讓,隻見白香凝一臉威容,隻好依言坐下。白香凝自靜春手中接過玉石酒壺為周青軒滿滿斟上一杯酒道:“這是山莊獨占的百花釀,周師兄可要多喝幾杯。”
白香凝順著周青軒望去,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畢竟冇有講出,隻化作淡淡含笑,二人沉默半晌,望著山下風景,表情卻各有分歧。不一刻,隻聽身後腳步聲傳來,靜秋領著兩個黑衣男仆拎著兩個紅色菜盒進得亭內,將四樣精美點心、六樣葷素小菜擺上桌麵。白香凝號召周青軒坐下。靜春、靜秋則在一旁服侍。周青軒道:“二位姐姐也坐,讓二位就這麼站著我心何安?”
白香凝會心一笑,道:“虧你有這份心。”轉頭對周青軒道:“周師兄,酩酊亭陣勢矗立,周邊美景儘收眼底,是賞景喝酒的好去處,如何?”
白香凝儘力的壓抑卻總不能讓表情安靜,她曉得本身的臉是紅的,心跳的好似彆人都能聽獲得。麵前的男人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在他身邊有種說不出的結壯。在那輛顛簸的香車之上她不止一次的看著那張臉,她未曾想那張冷峻的臉上竟然會在毫無知覺之時變得如嬰兒般溫馨,惹人顧恤。周青軒何嘗不是心念百轉,在他想來白香凝乃王謝望族之女,為人冰冷拒人千裡以外纔是常情,卻不知本日為何一變態態,一起之上笑語盈盈,傲視流連,就如老友普通。周青軒心中忐忑,幸虧一起之上青鬆翠柏、假山嶙峋、小橋亭廊,美景數不堪收,看後表情不由暢快不已,臉上拘束神采垂垂伸展,白香凝見後心下豁然,倒不再多語,周青軒卻來了興趣,多日來的憋悶化為現在快語,與白香凝談笑風生,焉有拘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