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聽得雞叫,陸幽睜眼,王仆誠已穿上衣服,拿了劈柴的斧子摸著腦門憨笑道:“陸公子,時候還早,你且在睡一會吧。”
王仆誠向來都是單身一人,苦悶也無處說,有人陪他,興高采烈道:“那陸公子跟著我,山上常有野獸出冇,傷害的緊。”
諸多雜役中一年父老故意找回場子,心想你小子自入騙局,那老子就順水推舟,正色道:“不錯,這是玄武門的端方,你也得叫。”
想起那日白姓青年自稱先生,陸幽心中瞭然,必定是左峰上弟子前來傳授,這左峰上弟子如果個個驚才絕豔也就罷了,可多數都是沽名釣譽,眼妙手低的貨品,能教出個甚麼來,也難怪這雜役中晉入弟子者極少。
魚躍龍門,必有蹊蹺,那塊五彩石該有奇異,不過他纔出門,孤陋寡聞,不免見了神物,卻不自知,這王仆誠雖說憨傻,但在玄武門浸淫已久,想也有所見地。
其他等人也圍攏過來,恥笑道:“如何,常日裡叫爺爺,本日卻連一聲號召都不打了麼。”
聊了一會,陸幽無趣,自顧自上山閒轉,忽的聞聽喊叫,忙轉回原地,王仆誠麵色驚駭道:“陸公子,不好啦,你快跟我來看。”
陸幽苦笑,這王仆誠在玄武門當真是未曾開竅,是以作罷,待王仆誠拜完後兩人迤邐而出。
“站住。”一人跳出來攔住來路,嘲笑道:“王仆誠,有了幫手,你倒是神情了很多。”
“普通都是左峰上的先生來教我們行氣,我腦筋笨,如何也學不會。”王仆誠照實相告。
迤邐而行,繞著山道走了一遭,到了一處溪流前,王仆誠揮斧砍柴,陸幽在旁問道:“雜役整天勞作,莫非不修行麼。”
陸幽睡意全無,起家穿了衣衫道:“本日我跟你去,你帶我轉轉這右山,我熟諳熟諳。”
王仆誠嚇得麵無人色,忙要伸手去扶,陸幽攔住笑道:“我說這裡如何烏煙瘴氣,本來是有人放臭屁,連放幾個,當真臭不成聞。”
“你還裝傻充愣麼,要不是你,我這麵上傷哪來的。”淩晨被陸幽經驗過一人出列,指著臉上青紫狠狠道:“敢做不敢認麼。”
到底何事如此鎮靜,跟著王仆誠走了幾步,到了溪水邊,溪水清澈見底,膽見溪水中遊魚魚鱗生出奇特性采,端是叫人目炫。
那年父老雜役表示世人開口,冷眉瞧著陸幽道:“你早上欺辱同門師兄,可知罪麼。”
陸幽望向那邊幾人,嘿笑一聲,跟著王仆誠顛末時忽的縱身抬腳一掃,這些雜役雖說在山上久了,但並未修行,跟凡人無異,一時候儘數成了滾地葫蘆,痛苦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