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房書安、鄧飛熊、天然和尚。少時,又見黃榮江、黃榮海、李賓,另有三四個伴計,喘籲籲走到跟前說:“眾位寨主,鄧徒弟死了,房爺被老西拿住了,不定死活。”大眾感喟一回。周龍說:“我們也就走罷,少時他要下來,我們也是不便。”說畢,大師又跑。張大連說:“站住!站住!你們都嚇暈了麼?”周龍說:“甚麼?”張大連說:“上南陽府如何往北走起來了。”皮虎說:“對呀。”複又往南,周龍說:“大師可留點神,瞧著那小子。”正說之間,皮虎說:“你們瞧前邊,那邊趴著小我哪,彆是他罷?”世人俱都不敢往前再走。又聽哼了一聲,幾乎就把大眾嚇跑。細諦聽來,卻又不像。本來是房書安在那邊趴著,皆因本身麵前一發黑,腿一發酸,“噗哧”一聲栽倒在地,人事不醒。約有二刻風景,被冷風一吹,悠悠氣轉。皆因他冇有鼻子,才哼了一聲,就把大師嚇了一跳。世人切近一看,倒是房書安。他一瞧見大眾,不覺嗚嗚噎噎的哭起來了,說:“張大哥,你害苦了我了。”世人聽著,又是要樂,又替他慘。樂的是,人要冇有鼻子,說話實在刺耳;慘的是替他難受。張大連說:“我如何把你害苦了?”房書安說:“要不是你衝著我說三俠五義,我焉能落得如許風景。”張大連說:“你說的他比你晚著兩輩。”房書安說:“不對喲,我說比他晚著三輩哪。幸虧這位祖宗部下包涵,不然把我這個前臉砍下來,儘剩下一個腦杓子,還活個甚麼意義,這可真就是冇臉見人了。”張大連說:“我們閒話少說,緩慢快走纔好。”房書安說:“我可實在的走不動了,哪位最好揹我幾步。”世人異口同音說:“誰能揹你?”房書安說:“彆人不可,黃家兄弟還不可麼?你們兄弟兩個是我帶出來的,莫非說哥哥就冇一點好處不成?你們本身也摸著知己想想。”二人剛纔要背,張大連使了個眼色,說:“可了不得了,阿誰削鼻子的又來了!”說畢就跑。大師一齊撒開腿,把個房書安嚇的也是爬起來就跑,直跑了約有一裡多地,世人方敢站住。房書安“噗咚”一聲,坐在地下說:“哎呀!可累死我了。”又問:“他真來了麼?”張大連說:“我瞧著像他,本來不是。”房書安說:“韓信哪,你謹慎著蕭何罷。你有多麼損!”張大連哈哈大笑,說:“起來走罷。”房書安還叫黃家弟兄揹他,黃家弟兄無法,隻得攙著房書安緩緩而行,大眾奔南陽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