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來，相公，我聽二姐說，你昔日裡都是在書院讀書，每旬纔回家歇息一日，怎地這一個多月，冇見你去書院呢？”

一進院子就瞧到李慕的書院大門開著，正衝著大門掛著的是一副字，上書“故作軒窗掩蒼翠，要將弦誦答潺湲”。春聯是引自前人，字倒是李慕本身寫的，用以自勉。落款書“李子思”三字，恰是李慕的字。

李慕望著夏荷，愣是冇從他臉上瞧出半分不捨。

“恰是。”李慕點頭。

夏荷被他的這個行動搞得有些莫名，扭頭便問：“相公你這是何為，也就隻要我娘愛拍我腦袋，我爹都不讓，說是會把我拍傻。”他癟嘴，“你就不怕把我給拍傻啦？”

驢子那裡能聽得懂人說話，冇人趕了便溜漫步達起來，看得李慕想笑：“不過是頭牲口，你不必如此謹慎翼翼，該趕的還是要趕。”

李慕回到家時，正聽到夏荷抱著金寶，教他念這幾個字，念罷又嘟噥著：“小金寶，姨姨跟你說，這對子是說，要學你爹爹，把門窗都關嚴，勤奮讀書纔是正道，不要被外頭的美景迷了去。”小金寶那裡聽得懂，咿咿呀呀地不曉得在說些甚麼。

緊接著便見夏荷一臉憂?道：“不過大姐二姐還是跟孃親學針線活的光陰比較多。我從小就被爹嫌性子不敷沉穩，合該好好練字沉下心機來，每日裡一做完地裡的活，趁著天還冇亮，爹就會趕我去寫大字。”

李慕冇有看金寶一眼，隻是站在夏荷麵前，直直地望向他。

老太太責怪了一眼：“都這個點了，覺得老婆子我還能等你們兩個？還覺得你們要在鎮上吃，我跟林家的早便吃過了，你再叫林家的去做點罷。”

“快到家了。”李慕不接茬，把鞭子接過來，將驢車趕到李家門口，先讓夏荷本身先回家，而後把驢車歸還到李四叔家。

“好啊。”

李慕怔住了，他還未曾曉得秋月竟然識字。

許是張十一年青時家中風景尚好，曾念過幾年書，夏荷隻是耳濡目染吧。李慕這麼想著。

小金寶渾然不怕夏荷佯裝出的氛圍模樣，咯咯笑了起來，小腳丫一瞪，踩在夏荷的胸脯上。

墊完肚子後，夏荷抹了抹嘴巴，才叫林嬸來，道：“費事林嬸啦，我跟相公還餓著呢。”

即便是他的親姐，張秋月也未曾教李慕有這類感受。秋月不過是比旁的農家女子知禮溫婉一些，而夏荷，雖說性子有些跳脫，但卻常常會語出驚人，像是讀過書的模樣。

夏荷點點頭，道是：“那你放心家裡，母親和金寶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