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好好活著，幫忙更多的人，做更多的功德，你會歡愉的……言家對不起你，可你真的不要為此，變成不想做的那種人……”他的氣味越來越衰弱，鮮血從他的後背一汩汩流下，滴在夏雲汐身上。

他雙手已沾滿本身的血，卻擺佈看看，選了略潔淨一些的左手，悄悄舉起，悄悄放在夏雲汐臉上。他的麵龐上，俄然閃現出一種安靜閒適又平和的神情。

屋內一片淒厲的哭聲。老太太和白沐笙都撲在杜雲笙後背上，夏雲汐被三小我的重量壓著，已是連哭，都不能哭得痛快。

“杜雲笙！彆如許！你的命要緊！”夏雲汐哭著反手抱住杜雲笙，想要推開他，讓他先包紮，他卻在她為他流下眼淚的時候，俄然扭頭笑了，笑得非常幸運。

言雲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用力抱起夏雲汐和杜雲笙兩人，杜雲笙脖子上的吊墜甩了出來，上麵新刻了一行字：弟弟雲若收。

杜雲笙隻恍忽道：“為甚麼？因為我想做個好人，這世上隻要雲汐一小我，想讓我做個好人。”

而杜雲笙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寧靜淺笑。

“我不要聽你胡說，我隻要你彆死，杜雲笙！彆死！”

“那你，還是忘了我吧。”杜雲笙的眼中劃過一絲欣然，卻旋即了悟統統般，悄悄俯下身子，趴在夏雲汐耳邊。

他的目光裡有那麼多的不捨，那麼多的眷戀，他的鮮血還是流著，可不管白沐笙還是老太太，隻要試圖為他止血，都會被他推開。

“杜雲笙，彆說了！白沐笙，快救人！”夏雲汐慌亂地大呼道。

“雲笙！你彆說了，你聽我的，先止血！”夏雲汐感受杜雲笙的聲音氣若遊絲，可她再主要推開他，卻還是被他監禁住。

“杜雲笙！我愛你，我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為甚麼這麼對我！為甚麼要讓我殺了你！”白沐笙淒厲地哭道。她終究能夠按住杜雲笙的傷口，可太遲了。

“緣起緣滅，心如飄風。如空飛鳥無所礙，如空聚落人馳驅……”他口中呢喃，調子悠婉轉揚如同梵音，越來越降落，“我早就是個該死的人，我做過的事，這一條命不敷了償，可我極力了……”

杜雲笙卻俄然迸收回像是他此生最大的力量普通，將老太太推到一旁。

杜雲笙說完，緩緩昂首，看著已經臉孔扭曲，看不出摻雜了多少情感的老太太，也笑了：“我恨你。我想做個好人，可你為甚麼總把我往天國裡逼呢？我替你們去贖罪了，你們誰敢難堪我的雲汐，我就把阿潘帶走，把雲若也帶走，讓你們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