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來鏡前渾濁不清,真如姽畫口中的烏煙瘴氣,那些惡靈哭泣著,如同一團吹散的陰雲,四周飄零。未白鬼君站在圖騰上,一個足點飛到了惡靈最多之處,驚駭鬼君身上收回的騰騰殺氣的惡靈都逃回了鏡內,無所害怕地衝向鬼君的都被斬殺劍下。
“我……一向放在匣子裡。”
未白鬼君道:“你不必去了,奉告我,鑰匙安在?”
此岸跑來:“離女,方囚君已帶領了吵嘴無常等將前去人間清算那些惡靈,你不必擔憂。”
飛到長思閣時,她有些躊躇,咬著唇,還是飛身跳了出來。鬼君竟然在房裡,一本書半掩著麵靠在睡榻上,烏黑的長髮垂下,跟著灌進屋內的風悄悄搖擺,明顯很舒暢,但是她卻感受未白鬼君的麵龐有些蕉萃,彷彿連日馳驅不得安息而至。
她點頭,一個回身飛走了。
她那麼愛好著這名男人,卻即將要娶了彆的女子,她該要祝賀,還是沉默。從屋頂上跳下,感喟著放動手中的花糕在門前,便分開了。
此岸彷彿很失落呢喃:“我,原覺得你會歡暢的……”
“是的,女君。”小白無常誠懇答覆。
“現在在哪?”
此岸隔日又惶恐的跟她說:“離女,鬼君要娶的,要娶的……竟然是……”
那段光陰,此岸也都不知忙甚去了,留她一人空房孤單,問起小白無常,小白無常說:“女君,此岸是忙著弄嫁衣了,忙得不成開交,焦頭爛額的。”
這麼久以來,終究算是普通吃完了一餐飯,吃飽了打了個嗝,拍拍隆起的小肚子:“小白無常,你不是嫌棄我懶麼。”
待小白無常出去後,她感覺這些年來對鬼界這些對她照顧有加的鬼兵鬼將們有愧,便連夜做了好大一缸的花糕,放在了分歧的籃子裡,然後穿戴夜行衣鬼鬼祟祟飛了出去,挨家挨戶從窗戶跳進那些粗陋的小屋裡,放動手中的花糕籃子又翩然跳了出去。(離女,你就不能普通一點奉上門麼)
她不甘心,又跑去荒明閣找了未見老頭:“老頭,我是不是做了很多讓你傷腦筋的事。”
何事?這些兔崽子們偷偷摸摸瞞著她但是乾了些甚麼要不得的好事,鬼界又要來了位女人,然後如狼似虎的他們為了獲得美民氣爭得頭破血流反目成仇?
“……”
此岸這小妮子歪著嘴跺著腳:“離女還是老模樣。可今非昔比,鬼君要娶妻了,可不能不急啊!”
複來鏡並非鏡,而是門,關押著自鬼界構成以來在人間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靈魂。他們有的殺妻誅兒,另有的隻因變態的癖好,對豆蔻少女停止姦殺,以後又斷人四肢,拋屍於山野當中。他們生前為非作歹,身後便得永受這鬼界的煉獄之火燃燒,接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