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外頭傳來一陣動亂,有刀劍相撞的聲音,喬玉的頭皮發麻,想要站起家去看外頭的環境,卻又想起景硯和錦芙的叮嚀,不管如何不要分開這張床,才勉強留了下來。
他對盛海道:“留他一命,今後就讓持續在這裡服侍他主子吧。”
喬玉抬眼,隻見一個蒙著麵罩,身著黑衣的人拿著一柄長劍,他的雙眼裡儘是血腥和對本身的仇恨,朝這邊衝了過來。
景硯生來肖母,長得與陳皇後類似, 微淺笑著時的模樣端重慈悲,可卻漫不經心至極,幽深的眼底儘是陰鷙,狹長的鳳眸上落了一抹鮮血, 如菩薩染血,在場的人無一不被他震懾,一時不敢言語。
喬玉的確很乖,太乖順了,他服從了叮嚀,老誠懇實地坐在床上,一點都不敢動。
他的目光冷酷,裡頭卻並冇有甚麼情感,歡愉、鎮靜、仇恨,或是大權在握的對勁與歡樂,統統皆空,就和他進太清宮時冇兩樣。隻是右手一垂,長劍的劍鋒直直地刺入空中,一起如許拖地進步,收回一陣刺耳逼人的聲音,最後停在蓄勢待發的兩個侍衛長麵前,抬眼一看,悄悄笑了笑。
元德帝有些毛骨悚然,他咳嗽了幾聲,“朕曉得,這麼些年來你和阿福受儘了委曲,都是馮南南這個奸妃一向矇蔽了朕,才讓朕錯下定奪,幸虧你……”
血腥氣更濃烈了,將景硯整小我都淹冇了,他微皺著眉,想著歸去前還得泡個澡,洗去這些氣味,不然怕嚇到喬玉的小膽量,慢條斯理地叮嚀著,“給他喂上啞藥,再吃聰慧症的藥,一輩子隻能臥床,嘴不能言,手不能動,但得好好照顧,最起碼得活到來歲的這個時候。”
景硯不言不語,隻是稍稍皺了皺眉,很古怪似的看著元德帝。
陳家一家長幼上高低下無一不有一聲好技藝, 陳皇後也是如此, 最愛夏季縱馬, 舞刀弄劍。元德帝當年從疆場沉痾返來, 臥床不起,皇族宗室弄權, 逼陳皇後將玉璽連同名正言順攝政的權力交出來,陳皇後就是如許提著劍,守在宮門前, 當場斬殺了一個侍衛, 冇有涓滴的躊躇, 才逼退了那一幫宗老,臨時保住了皇權。如果他們真的拿到了攝政的權力,後宮的內政也保不住,元德帝底子活不到復甦的時候就會被迫滅亡,然後宗老拔擢小天子當傀儡上位。
裡頭本來隻要垂死的元德帝,另有身邊服侍著的稱心,再來便是馮南南母子, 盛海跟在他們背麵, 另有一左一右的兩個侍衛長團團圍住,冇暴露涓滴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