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聲音又輕了幾分，“分開了？”

樹影繁密，燈火陰暗，遮住了大半個景硯，他彷彿整小我沉身於暗中了。

景硯忍不好笑，當真地點頭，“天然是真的。”不過也不能由著喬玉率性，景硯起家，去太清宮另一邊的井裡打水放在爐子上，毛巾搭在一邊。

喬玉懷裡摟著玻璃燈，看著景硯的行動，彷彿遭到了鼓勵，伸脫手呆愣愣地扒了兩口飯，就再也塞不下去了。他本來一向是委曲著的，隻是因為有個過幾天便能夠去禦膳房拿好吃的的動機像是胡蘿蔔一樣吊在麵前，勉強還能撐住，現在一下子就不可了，難過地“吧嗒吧嗒”掉眼淚。

這是喬玉等候已久的飯菜，但是翻開食盒, 瞧到內裡的菜色就愣住了, 隻要兩碗米飯, 分量也少，一碟乾巴巴冇有油水的青菜, 外加一碗淨水煮豆腐, 連蔥花都冇放。從色彩氣味來看，約莫是昨日的剩菜。現在還是夏天, 飯菜的時候放不長，明天的菜留到明天，早就變了味道, 勉強都不能入口, 比那些乾糧的還難吃。

景硯笑了，朝燈光處走去，俄然改正他，“我又不是太子了，還叫我殿下。”

夜風簌簌，吹過枝頭，燭火不住地搖搖擺晃，喬玉那邊一會敞亮，一會暗中，他想了好久，也不曉得該說甚麼表達本身的情意，沙啞的調子伴著止不住的哭嗝，他一字一句地說了內心想著的，“飯菜，一點，一點也不好吃，很討厭，我是感覺難過，可冇想過分開。來這裡之前，我甚麼都想過，也想過被人發明，能夠就死了。但我還是想來陪著殿下，一同生，一起死。”

方纔還隻是難過，現在倒是真的傷了心。

他的眼淚那樣多，方纔已經哭了那麼久了，冇多一會就打濕了小半張桌子，順著石桌上凸起的斑紋，漸漸浸到了景硯這邊了。

他不自發向前走了兩步，想要替喬玉擦眼淚，喬玉卻倔強彆扭起來，如何也不肯意，景硯也不強求，將手伸進小玉的膝蓋下頭，漸漸抓住了那隻小小的手，他的掌心很軟，滾燙，彷彿將景硯的胸口都燙得熱了起來。

喬玉翹起腦袋，儘是迷惑和切磋，“真的嗎？”他在太子身邊待了三年了，還冇聽過太子有不曉得如何做的事。約莫是因為明天哭得太多，他的眼睛腫的像是兩顆桃子，麵前模恍惚糊的，都不太瞧得清景硯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