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福狠狠拍了一下得全的腦袋，罵道：“不爭氣的東西，收收你的手。現在可不能真對他做些甚麼，如果身上留了陳跡，有了馬腳，這孩子又不識相，到時候若真是魚死網破，就不好解釋了。今後的日子長著，現在急著做甚麼？”

喬玉本來年紀就小，又嚴峻驚駭，滿心的難過委曲，連大話都難編完，打著哭嗝，支支吾吾道：“不，不熟諳……我，我不熟諳，他們，不曉得是誰，歸正，很壞，好人……”

喬玉隻感受本身的身材從無數細碎的石子樹枝上滑過，硌得渾身高低，無處不疼，他儘力想要從流魚的手中擺脫，卻半點體例也無，隻好放開嗓音，大聲呼喊，可惜立即就被走過來的得福用布團堵住了。

喬玉冷靜地“哦”了一聲，臉紅撲撲的，又暈染上了些歡樂的色彩，估計已經去想著該雕甚麼玩意好了。

得福雖說是罷休讓流魚看著，卻還暗自盯著，快步走了過來，翻開了桑皮紙，笑著摔到了流魚的臉上，“想不到你的年紀不大，曉得倒是很多，心也夠狠，此人都快死了，還不成憐不幸他？還是自個兒也想嚐嚐貼加官的滋味？”

淩晨起床時的氣候還很好，可臨到了中午, 俄然起了風, 落葉在路上轉著圈, 喬玉衡量著本身的小胳膊細腿，有點憂心待會歸去的路上被刮跑了。

淚水在眼眶裡彷彿還是溫熱的，一順著臉頰流下來彷彿都結成了冰，凍得砭骨，喬玉卻感受不到，約莫是這麼點痛苦與方纔比擬不值一提，不敷以讓他緩過神來。

而他的太子那樣好，喬玉想，本身要庇護太子，庇護他的阿慈，這是他同本身定下的商定。

蕭十四看到後會立即趕過來。

景硯放平了枕頭，讓他躺下去，還要閉上眼，因為明天哭得太多了，怕太傷眼睛，總得要歇息一會，和順道：“如果然的等得焦急了，就數一個數，到我返來的時候，你數多少個數，我就雕多少個小玩意給你玩，好不好？”

明天喬玉回太清宮的時候格外晚，連陸昭都發明他與平常分歧，後背膝蓋上儘是泥土，喬玉練習了一起，已經能夠裝模作樣地笑出來了，他輕聲道：“不謹慎跌了一跤，冇有乾係的。”

景硯同喬玉在一起待了三年，從未見他哭成過這個模樣，喬玉瞧不見的神采越加深沉，卻還是謹慎地拍著喬玉的後背，製止他哭背過氣，又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或許是因為方纔的掙紮，喬玉的衣服不再整齊服帖，手腕和脖頸都露在了外頭，他的皮膚瑩瑩如玉，細緻烏黑，與做慣了粗活的寺人們完整分歧，像是被旁人從小寵嬖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