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邊上,一名身材苗條的黑衣男人背對她而立,手中提著一盞琉璃燈,非常溫馨。
柳昔卿被他的手指激起一陣顫栗,她輕聲問道:“是因為將我斬殺太多次,導致你殺心狂亂,不得不將本心鎖在識海……以是你才被關在這裡了,對嗎?”
柳昔卿心中大駭!
晏修看了她一眼,伸脫手,輕叩門環。
用不竭殺死敬愛之人的體例來逼瘋他嗎?
呼吸漸近,頸間廝磨。
她終究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冇想到她這一喚,倒是讓晏修刹時愣住了。
他輕笑出聲:“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這小我間,已經不再需求我了,若你不過是虛真假實的幻象,我又何必信你?你或許不知,北冥界之人,最擅攻心,他們衝破我的防備,看望到我藏在本心深處的你,以是啊,當時的我,殺了無數個你……無數個卿卿,被我斬在劍下,血肉橫飛……”他的手指非常遲緩地劃過她的脊背,描述著劍的軌跡,“就算是現在,我也能毫不躊躇地斬殺你,卿卿,驚駭嗎?”
玉色的肌膚在月光中泛著標緻的光芒。
林間小徑並不長,很快,她的視野便開闊起來,夜風悄悄拂過,她垂垂感遭到氛圍中的濕氣,最後扒開一叢一人多高的灌木,終究看到了一片在夜色下泛著幽光的湖泊。
午月十五扶搖山掌門祭禮,以後晏修被放逐虛空,人間大戰於未月初四發作,持續了三日,本日恰好是未月初七,晏修分開人間界整整疇昔了二十二日,本來他在這裡一日百年,竟孤身一人困在這裡兩千餘年!
本來的月下山野,變成高掛大紅燈籠的宅院,她和他正站在門口。
他彎身將柳昔卿打橫抱起,邁步走了出來。
她和他都心中瞭然。
她內心有些嚴峻,似是模糊曉得他要做甚麼,卻又不敢肯定。
他側過甚,看著她焦急,卻不緊不慢隧道:“卿卿,千百個你,也都是你一人。再殘暴的廝殺,隻要能與你相遇,不管經曆多少次,我也心甘甘心。”
柳昔卿沉下心,她開口喚道:“阿修。”
“真是對不起,卿卿,我回不去了。”
兩千年?
隻留下神采暗淡不明的晏修,將她緊緊擁住,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何曾見過晏修如此失態的模樣……柳昔卿再也忍耐不住,她伸手握住晏修的手腕,急道:“我就在這裡,不是幻象,不是彆人,阿修,是我來找你了!”
柳昔卿一驚,她假想過無數種環境,想過他正在刻苦,想過他備受煎熬,想過他或許已不熟諳她,想過他會設下各種秘境來磨練她……卻唯獨冇想到,他會如此天然地跟她打號召,彷彿丈夫在指責晚歸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