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龍道:“尚可。”
許文禮還欲開口,肩頭被潘辭一按,五師兄使個眼色,叫他不再多言,“展龍信他,你為何不信。”
潘辭在一旁靜觀不語,眉心卻漸漸緊蹙。
許文禮隻覺這二人站在一處時,氛圍圓融,旁人難以參與。
這出口設想得卻極是簡易,穿越整片荒漠,尋到十二處大門,擇其一便可。
展長生亦是立在穀外,隻伸手探入,手臂穿過穀口一條線之處後便落空蹤跡,另一頭視野不及之處,森冷幽涼,幾欲凍僵皮肉。
展長生尚未開口,展龍卻道:“無妨。”
望山陣乃是個超等的風、土二行大陣,深具空間神通精華,取的恰是望山跑馬,三日不達之意。雖能瞥見前去之處,卻不管如何前行,也到達不了起點,恰是應用空間神通,將入穀之人強行送往彆處。
許文禮道:“那又如何?你我師兄弟也一樣共用寶貝。”他自是不敢開口,說隱身腰帶也被他轉贈展長生利用。
頃刻間衣袂聲起,展龍靛紫長衫寬擺翻飛,猶若雄鷹展翅,直衝雲霄,升上空中時,又化作一頭龐大黑龍,盤曲身子,鱗片閃閃如玉,兩眼金光沉沉,直刺民氣。
展龍道:“死屍各處,卻並無鬼氣。”
許文禮不由眉頭微皺,怒道:“展長生是你師弟,你竟冇有半點疼惜?”
這陣法極其緊密龐大,稍有差池,便成了無人能過的禁地。破鈔的質料繁多而貴重,凡是隻要極上品的宗門才捨得下這大本錢,設置望山陣,庇護本門最貴重的資產。
許文禮偏頭躲過,嗤笑道:“師兄莫再自欺欺人,那大展道兄如何霸道,將長生視為禁臠普通,師兄也親眼目睹了。先前我隻道這位老兄不過是關愛師弟,現在看來,隻怕二人拘束至深,遠超預感。”
展龍卻仍舊嫌棄普通,不肯行動,唯獨手指緊扣,泄漏出多少暴躁。
他即為師兄憂心,又為老友擔憂,這夙來無憂無慮的青年修士,竟也有嚐到煩惱的一日。
展長生嘴角上揚,笑道:“有效。”他卻發覺展龍那貌似麵無神采的神采下,竟模糊似在索要表揚,他不過遊移半晌,便再道:“幸虧有師兄脫手。”
腔調當中,煩躁感一覽無遺。
他又故伎重施,將整盒石亭脂的粉末傾倒出來,靈氣揚起一陣輕風,將粉末輕送到穀口四周。
他二人相處至今,展長生不覺間竟對他體味至深,又抑或展龍也不再對他到處設防,埋冇心機。這師兄弟相處,竟比以往更加默契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