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展長生靠近,便指向那麵石牆一角,“這是頭虎還是猙?”
展長生細細驗看一番,忽的心中一動,又朝石牆右邊看去。右邊亦是被劃得七零八落,唯有些殘存線條,其上似屋簷挑高,懸垂的滴水銅鈴,其下,倒是一條形似巨鱷尾部的盤曲線條。
如有其他挑選,何必非相互不成?
展長生微微一愣,立時道:“該當如此,師兄,我為你護法。”
展長生一驚,方纔回過神來,忙斂目凝神,回道:“無事。”
展龍眉頭微皺,怒道:“再提個小字,毫不饒你。”
展長生倉猝取出那好久未曾有動靜的白玉小巧塔,同牆上對比。細節之處的屋簷,竟分毫不差。
展長生不覺想得入迷,心神馳之,便對展龍說出口。展龍卻道:“待你金丹結成後,或可驅動異界傷人。”
展長生聞言細看,那石牆左邊寥寥數筆,便勾畫出簡易的猛獸形狀,彷彿正被身上之物彈壓,正氣憤大吼。
展長生所計算者,並非手腕,而是敵手,他見展龍麵色愈發陰沉,水滴劃過慘白臉頰、高挺鼻尖,自髮梢顆顆滴落,竟不肯施術烘乾,他一時慚愧,雖有些寬裕,卻仍強忍羞意問道:“師兄……平素同我……為何此時要尋旁人?”
展龍見師弟麵無赤色,似是哀思,又似得誌,不覺勸道:“師弟……不過是修煉。”
他同展龍相依為命日久,幾乎忘了初心。
展長生穿過山穀,不見半小我影,大家恪失職守,或巡山,或耕作靈田,或外出捕殺靈獸,亦或用心修習神通,並無一人閒逛。
展龍也可貴一籌莫展,隻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這魔槍倒是過目不忘,聽展長生念過一次江湖暗語,便服膺在心。
一陣冰寒水流當頭落下,將展龍淋成落湯雞普通。潮濕黑髮緊貼在他略帶慘白的麵龐上,一雙黑沉沉眼睛森冷無光,彷彿利刃穿透民氣。
劉忠自是不肯見好友就此消隕,更是勤奮修煉,願他日早結金丹。愈臻化境,眼界愈闊,自能尋到更多仙法文籍,終有一日能破解影蝥邪術。
展長生同人爭鬥時,靈力破鈔甚劇,故而服用回靈丹如飲水普通頻繁,眼下卻被警告,不免心中惻惻,隻得應了。隨即還是發覺身心輕靈,有難言的暢快,瞥見展龍淩厲麵龐時,不覺心頭一陣發癢。
展龍道:“你夙來愛做君子君子,我自不會難堪旁人。不管你挑凡人修士,隻需開夠代價,莫不能成事。若一時難尋,北裡院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