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活寶竟將一場存亡大戰,折騰得幾如兒戲。展長生降落感喟,再度抖擻精力。那龐大鳶尾捲起三條頎長花瓣,合攏成一條紫藍巨龍,盤曲半空,朝山莊中噴出一陣黑霧。
那巨花在火中尖嘯,掙紮,方纔還心心念念要保護的宮殿,被它一通碾壓踩踏,儘成了廢墟。
展長生任許文禮擯除眾修拜彆,他已把持木簡立在半空,見那巨大的鳶尾花竟還珍惜山莊,不肯撞碎圍牆,反倒繞行至大門處,根係猶若無數隻觸角,托著整株巨花朝展長生緩慢靠近,三條頎長花瓣矯捷如絹帶,攔腰捲纏而來,一麵桀桀笑道:“小東西,你果然同三世無常斬龍槍貓膩不淺,這副刃也肯任你利用!”
風聲獵獵作響,那棕衣的管事氣喘如牛,麵如金紙,直勾勾盯住胸前金光奪目的槍尖。展長生卻已驀地向前一送,黃金槍貫穿胸膛,向前激射而出,正正刺向一名朱衣侍從。
不過三言兩語,那振動愈發明顯,世人已自山莊外的高牆便瞥見了紫藍花瓣,彷彿熒光閃動普通,那龐大鳶尾背後,又是濃墨伸展普通塌縮的天涯,半空更有無數食屍妖鷲、翼虎、火光鼠各色妖獸,鋪天蓋地殺來。
照空花瓣上的劃痕轉眼就癒合,那巨花也不知自那邊發聲,突然鋒利大笑道:“好,好,算個清楚,展長生,那魔槍百年前曾捅我一槍,現在我要捅返來!”
展長生還是連連閃躲,聞到自殿中傳來皮肉炙烤的氣味,心知便有了計算,低聲道:“此計可行?”
展長生眉心微皺,儲物袋不成相互盛放,卻能支出乾坤戒中,他躊躇半晌,便將儲物袋儘數支出戒中。
那幼雕擊殺了翼虎同火光鼠,眼下漫天妖鷲,惡臭熏天,便再不敢轉動,展長生隻得將它收回靈獸袋中。
布法大仙隻得點頭應了,“包在老夫身上。”
照空吃痛,花瓣突然一陣劇顫,半空鋒利震鳴,帶起颶風。展長生重抄陣盤在手,又單手持黃金槍橫向一掃,沖天劍意頃刻間如潮流噴湧,將半空中十餘頭妖禽擊殺落地。
展長生分神留意,見那些修士皆伴同許文禮、布法大仙一道,在一眾朱衣侍從協同下倉促往東北方飛去,方纔心頭略鬆,皺眉道:“莫要杞人憂天,待許文禮闊彆,我便撤退,不必同他膠葛。”
那照空見黑霧被燒,展長生卻毫髮未損,勃然大怒,表裡兩層花瓣突然收攏,又乍然爆開,頓時麋集的玄色種子彷彿槍林彈雨,沙沙襲來。
展長生遭他橫插一手,方纔升起的些許臨敵嚴峻感蕩然無存,毛毛又適時在頭頂鳴叫兩聲,瞧見成群的食屍妖鷲,色厲內荏一通威脅。撲騰雙翅,帶起激烈颶風,卷得半空妖禽兜兜轉轉,一時候昏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