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大半國境與化外之域交界,故而比年交戰不休。那泰隆國、大周朝卻遠在永昌外,唯有大周異化外之域有少量交界,平素裡對人魔交兵隻做袖手旁觀。那大周野心勃勃,更有兼併永昌的野心。胡岩風自是對夏元昭所謂借兵之舉嗤之以鼻。
裁判不偏不倚,細心看過,方纔宣佈道:“長寧勝。”
擂鼓聲中,四圍長寧軍旗號一杆接一杆豎起,旗號有兩類,一為玄青底繡白銀盾,乃是長寧軍標記;一為雲白底繡金蟠龍,則是永昌國王室意味。
胡岩風沉聲道:“若果然魔王已死,群龍無首,便是剿除天孤的良機。”
神泉清冷,自貼合處灌入奇經八脈,猶若細雨淋在火焰上,其數量遠非親吻時一點杯水車薪可比。赤紅血孽如同斷罪業火,燒得久了,幾乎將展龍真身破壞,現在終是有了減緩。業火一消,靈力便規複,展龍靈壓頃刻間充滿淨室,竟將堅毅四壁震得龜裂出龐大裂縫。隨即才緩緩收攏,不留半點陳跡。
展長生本立在那一百二十精銳中,見那黑馬隊入校場,四周人群便隱有騷動,有人低呼道:“瓊英軍旗,是胡將軍!胡將軍來了!”
胡岩風恰是三百裡外瓊英州的駐守統帥,同夏元昭乃是發小,夙來眉眼通俗,不苟談笑,同好友見禮時方纔閃現些許暖和之色,“瓊英演武已畢,帶他們來練練技藝。”
展長生心機被他道破,不由泄氣。
那軍士使一杆長槍,長槍一橫,一股雄渾霸道之氣澎湃而來。那少年身軀竟有些抵擋不住,展長生疾步後撤,堪堪在擂台線跟前愣住,麵前卻變幻出成片槍影,劈臉蓋臉襲來。
一百二十場比試結束以後,竟是長寧勝六十局,瓊英勝六十局。
展長生不明以是,隻得先隨世人撤退一旁,向旁人扣問:“何為舊例?”
玄青、雲白二色幡旗頂風招展,俄然營門大開,馬蹄聲如春雷隆隆滾過,一列通身烏黑的馬隊自門外奔馳而入。
為首將領一身黑甲,身材魁偉如山,麵龐冷肅剛硬,猶若軍神來臨。
夏元昭神采微沉,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怒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身為永昌將領,為陛下分憂原是分內之事,你――你――”
決賽當日,全營休沐,伏魔二十營合計一百二十名精銳氣勢如山,筆挺如槍立在校場內。
展長生微覺難堪,正不知如何開口時,身後一軍士笑道:“廖東乃是廖啟的堂弟,夙來傲岸,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