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或是見慣情麵冷暖,世事險惡,此時竟半點不覺氣憤,反倒笑出聲來,隨即笑歎道:“當真叫我眼界大開。阿禮,既然誅殺令已下,你為何不脫手?”
展長生道:“唯今之計,隻要閉關修行。阿禮,你歸去罷,莫再來了。”
展長生心頭一動,不覺嘴角微勾,隻安然看那青年舉妙手臂,將半截衣袖靠近斷口處。
許文禮一語不發,卻不肯接那腰帶,隻板起臉,一把拽回被堵截的半截衣袖。
許文禮也隨他邁出屋外,複又問道:“長生,你有甚麼籌算?”
至於那些破裂殘魂,早已失了秘聞,隻能充作魂兵的養料,供其吞噬。
展長生策畫一番,他眼下幾件事,卻不便帶個少年瞧見,便正色道:“待我金塔煉成,便能不時帶你一道出穀。”
展長生一聲輕歎,隻覺寬廣石屋內憋悶得慌,便站起家來,步出門外。
許文禮神采卻更加陰沉,又道:“同我長春派交好的各大宗門,不知為何此次竟同仇敵愾,一道發了誅殺令。”
如此那師兄弟一個吻手心,一個瞻仰的景象,便儘落入許文禮眼中。
那結界內花草葳蕤,玉液靈花同融陽草相互照應,一派欣欣茂發。許文禮固然貌似苦衷重重,卻還是被這麵前美景吸引,不覺有些微失神。
許文禮仍舊冷冷一哼,又道:“事已至此,你何必假惺惺問我。”
展長生忙斂了笑容,正色道:“阿禮,我有緊急事問你。”
許文禮一愣,一怒,旋即覺悟過來,複又一歎,將腰間一枚方勝型墨玉佩緩緩解下,一麵解一麵沉聲道:“長生,你不必為我操心。修道劃一順水行舟、與天爭命,千難萬險,才氣煉就通天本領。整日憑藉師門,終難有大成。我必以一己之力,尋吾之大道、立吾之天命、正吾之道基,待他日正道,再將此符開啟。”
許文禮冷嗤道:“我打小就不愛聽令行事,他要誅殺,我偏不肯。”
若要進階,尚需光陰。
二人彆離落座,許文禮便開門見山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條小靈蛇,你那融陽草送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