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內一派凝重,趙、劉二長老神采震驚,麵麵相覷。左莊聽他一一道來,麵色愈發黑沉,終是大怒之下,抬腳朝左崇踢去,怒喝道:“你這孽障!”
展龍道:“天然要讓你用,但是血契並非良策,我另有一個彆例。”
展龍隻稍一用力,便將他壓回榻上,居高臨下望他,神采如霜,手指卻炙熱,貼在展長生臉頰幾次摩挲,又緩緩下滑,將他衣衿拉開,暴露一邊略顯肥胖的肩頭來,“隻需聽我唆使。”
趙長老不待他說完,便禁不住以袖掩嘴,嗬嗬笑道:“那魔槍連人都不是,如何就成好男兒了?如若化小我形就能稱作好男兒,這十洲三界裡,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爬的滿是好男兒不成?”
左莊百年得此一子,常日裡愛若珍寶,此時肝火稍歇,見左崇麵色淒楚,哀哀抽泣,不覺半是惱他堂堂男兒如此不濟事,半是心疼。
這動靜那裡逃得過左莊耳目?不過半盞茶工夫,就已清查清楚來龍去脈。
左莊握住令牌,靈力灌注此中,那令牌四周便緩緩披收回黑光來。
展長生雖早有籌辦,卻還是一驚,再看向窗外時,便更清楚瞥見了異狀。
展長生心頭更是慚愧,展龍在塔中保護他半年不足,卻不知以師兄殘暴脾氣,究竟如何度過這些光陰。
唯有副刃地點,一則操縱杖葉湖下的深水陣,二則,便由潘辭佈下神棄陣,所操縱者,恰是他不知自那邊得來的神棄藤。
如此又過了不知多少光陰,展長生終究醒轉,展開雙眼時,一時候茫然不知身在那邊,隻沉默瞻仰頭頂幔帳。
展長生心頭一鬆,眉間鬱色散了大半,上前一步,詰問道:“甚麼體例。”
他麵對議事堂高懸青石牆的三清祖師畫像,沉吟好久,方纔做了定奪般,麵色垂垂沉凝似古井幽潭。
展龍還是立在原地,應道:“天然。浮素島陣法修複,如果外出,必定震驚。”
議事堂中本來就隻要左宗主與兩名長老,左莊不耐兒子故弄玄虛,皺眉道:“趙長老與劉長老是你長輩,亦是我宗左臂右膀,無需坦白。”
劉長老上前一步,拱手稟道:“宗主,正所謂蜂蠆入懷,隨即解衣,此事遲誤不得。”
複又垂目,廣大鶴氅的袍袖在伏麒肩頭一撫,柔聲道:“伏麒,吾兒性命,儘數交托於你了。”
瞬息之間,黑光迷濛中心,圓型空位銀光瑩瑩,閃現出兩條身影。
二轉體格日日好轉,骨骼裂縫彌合如初,血肉重塑,經脈複活,展長生便垂垂覺出皮肉中萬蟻噬咬般的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