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擂台戰為世人各施所長而設,並未對兵器設限,現在這校尉卻有幾分胡攪蠻纏了。
因了這橫生枝節,李阿牛等人亦不敢再多問。暮□□臨時,展長生提了展龍化形的槍桿,坐在營帳外一塊石頭上,將那長棍橫放膝頭,低聲道:“展龍,不若我將七禽訣傳授全軍,多救一人道命,便是為你多贖一分殺孽,如何?”
修仙大陸上,功法技擊皆是家屬概不過傳之奧妙,修煉時更是遮諱飾掩,恐怕旁人學了去。
羅厚自是領命伴隨。
那鼠須校尉卻充耳不聞,隻冷冷道:“擂台賽所用兵器皆為軍中供應,展長生這長棍卻不在此列。本尉行事依足軍規,如果不平,自去上告。展長生,若再擔擱,便判你落敗。”
展長生自以半月參軍資格而躋身百名精銳,周遭同袍瞧他的眼神便是天翻地覆的竄改。
那武將聲如洪鐘,震得周遭有反響震驚,夏元昭抬起白玉砥礪似的手掌,溫言道:“夏德,不成。展長生,你不必擔憂,所謂武無儘頭,我等武人不過見獵心喜罷了。”
展長生隻得行至擂台邊沿,兩手橫持長棍奉上。
翌日季末小比,展長生不孚眾望,又接連擊敗六人。他手持斬龍槍,槍身隨招式竄改,當硬則硬,當軟則軟,硬時棍掃成片,軟時槍挑一線,故而招式詭譎,令敵手無從捉摸。
第二日陣型演練,夏元昭公然準期而至,一身盔甲崢嶸,立在觀武台上,映著晨光朝霞,英姿颯爽,威風凜冽。
夏元昭劍眉微揚,薄色嘴唇悄悄一勾,竟令得滿室生輝,“他年紀多少?練習時如何?”
夏元昭畢竟皇子出身,眼界多麼開闊,一見那功法招式,便知展長生所言不虛。他沉吟半晌,便有了計算,“那位仙師但是你師父?”
每日四個時候練習,兩個時候習兵法,令這十六歲少年疲於對付。每日待息營鼓響起時,展長生便顧不得回顧家破人亡的哀思,隻忍著通身痠痛疲累,沉甜睡去。
第二日,則兩兩抽簽搏擊,勝者再抽簽搏擊,如此來去,直至殘剩百人之數。
夏元昭目力極好,一眼便瞥見那處陣形內恰是展長生地點之地。陣法要義,是兵士千人如一臂,同呼吸,共進退。展長生卻因行動敏捷,常常先人一步,反將步地擾亂。
台下數個百人方陣伴同旗官批示,進擊撤退,順次演練雁陣、魚鱗陣、八卦陣、長槍陣等陣型。
擂鼓陣陣中,士官策馬呼喝,旗號飄蕩,步地如潮流湧起撤退,千餘人步隊如臂使指,指東打西,變更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