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俄然長長歎出口氣來,好久未曾竄改的表情俄然鬆動,丹田內靈力俄然緩慢迴旋起來――竟在這關頭衝破瓶頸,有告終丹的征象。
展長生又取出鎮魂碑,摩挲半晌,皺眉同展龍傳音道:“師兄,夏元昭當真……不肯見那兄弟二人?”
那少年失落好久,方纔怏怏而返。
夏桐生麵色烏青,卻不肯信他,又尋了個空地潛回長寧州去。
展龍卻已將展長生抱在懷中,不知去處。
他兩手出現更加稠密的黑光,竟徑直朝胡不歸的大劍衝了疇昔。
隨即發揮開七禽訣身法,利落避開鋒芒,他故意多看幾招,故而並不反擊,隻一味遊走閃避,身法挪騰間,模糊有些道骨仙風、閒雲野鶴的意味。
這般對峙時,不覺間已是日上三竿。
那將領一身玄色暗紋的勁裝,神采和順,眼神卻利得令人不敢直視。他笑容溫潤,打量人時卻彷彿在衡量死物,手中提著一柄鐵胎牛角靈弓,居高臨下一掃,柔聲道:“如果封魂咒也擋不住爾等多嘴多舌,本將隻好為王爺分憂。如有獲咎之處,還請各位包涵。”
說時累墜,實則不過幾息工夫,展長生便放脫手中長槍,那長槍眨眼化作一頭巨大黑龍,馱著展長生同夏桐生一道緩緩升騰。
胡不歸看他身法眼熟,先是微愕,旋即頓時大怒道:“為何你也會七禽訣,莫非是父親扔在外頭的野||種?!”
胡不歸又是奉迎一笑,擺手製止侍衛包抄,纔要上前時,俄然頭皮一涼,頓覺麵前殺機重重,驚得他連連後退,跌坐地上。
那侍衛單手撐地,指節用力得發白,隻一味盯住那少年看個不休,啞聲道:“天然要撐住!”反手連點幾處要穴,竟是拚儘性命,也要將二人出身說出口來。
瓊英兵士個個變色,一時候不知如何應對。
這生澀摩擦的巨響震得旁人鼓膜刺痛,胡不歸兩手緊緊握住劍柄,自上而下揮砍,夏桐生竟生生以兩手扣住劍鋒。那黑劍彷彿在二人手中生了根普通,不管二人如何用力拖拽掠取,俱紋絲不動。
嗓音裡又是委曲,又是不甘,又是惶惑。
展長生低歎,“我要殺他養父,相見爭如不見。”
展長生立在黑龍後頸,隻最後掃一眼胡不歸,便沉聲道:“桐生,抓緊。”
頓時火光沖天,靈氣暴動,各種神通撞上那黑龍龍鱗,卻徒勞撞個粉碎,傷不了黑龍分毫。
夏桐生頓時一片慌亂,又道:“那、那阿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