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天然也一籌莫展,低聲感喟,卻也隻得前去叨教十部的神明。
展長生麵色一沉,不等他開口,展龍已道:“那些鵪鶉隻怕又哭叫著等你去救,走罷。”
現在卻個個顧忌那黑龍嚴肅,不敢上前。
五族盟中令牌合稱治世六令,青銅令最低,玄鐵令略高一等,白銀令更高一等,已是盟內裡層乾部統統。再往其上,則為紫晶令、赤木令,黃金令乃總盟主令,天下間僅此一枚,就連眾長老亦不知其所蹤,唯有唐家堡中那團永不燃燒的烈火,能同黃金令連接而上,故而香賢當初才氣自火中取了黃金令的虛影,對全盟命令。
那俊美魔物卻不管貳心機如何百轉千回,隻抬手握住他手腕,搭脈驗視一番,嘉許道:“三轉已成,金丹已生,現在雙修能撐上旬日,公然孺子可教。”
他正不知如何同展龍解釋清楚,天涯一陣清越鳴響,暴風高文,倒是毛毛急衝而來,鳴叫聲既焦心,又委曲,卻隻是遙遙在半空迴旋,不敢靠近。
那傳訊靈符光芒暗淡,隻斷斷續續傳來隻言片語:“……求學穀……圍攻……垂危……”隨後便寂然無聲,分裂成了碎屑。
彆離不過旬日,卻彷彿隔斷了平生一世。
東嶽大帝皺眉道:“隻可惜神泉護住那凡人不放,不然殺他如碾螻蟻。”
展長生自那泉眼地點的岩洞裡緩徐行出,形貌殊無異象,倒是氣機綿長,靈壓渾厚,遠非凝脈時可比。
展龍又將數十枚青銅令、玄鐵令同白銀令取出來,交給展長生。
西王母便婀娜起家,將手中的玉雕雪蓮悄悄一拋。那雪蓮悠悠飄飄落地,便化作了一個絕色女子,端倪如畫,白衣如雪,雲鬢上釵鈿精美,纖腰不堪一握,如弱柳扶風,盈盈下拜,口中道:“九天玄女拜見神君。”
西王母道:“玄女,吾賜你一件重擔。”
他忽地伸開雙目,頓時神光湛然,令得同袍俱是一驚。
西王母雲袖掩嘴笑道:“我神國酷刑何其霸道,那人生受了數千年,現在隻怕連神魂也消磨了潔淨……倒可惜了那樣一個豪傑人物。”說到此處,竟不覺美目泛光,抬起衣袖悄悄拭淚,端倪間慈悲柔婉,寶相寂靜。
那侍從急得團團轉如熱鍋上的螞蟻,搓動手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展長生不覺撫額,低聲道:“我不吃人……”
凜冽如雪山,肅殺如冰川,鋒芒畢露,灰塵不染,玄色衫與濃黑髮色融會如夜,墨玉般雙瞳正朝他筆挺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