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長生一時看得怔愣,俄然手臂一緊,扭頭看時,倒是展龍拉了他分開演武場,大步向前走去。
展龍又隨他進了小院,方纔道:“本日無事,我陪你練劍。”
胡岩風擺佈手各握一劍,左手劍壓在展龍劍身,右手劍卻被展龍兩指穩穩夾住。
展龍不動如山,隻拿後背對他。
他不由跌跌撞撞跟從展龍離了演武場,腳步踉蹌,便叫道:“師兄……”
展長生隻覺那淺顯無奇的一劍竟如天羅地網普通罩下,他接連挪騰轉移了數次身法方纔險險擋住,順勢反刺一劍,又詰問道:“哥哥要如何罰?”
由始至終,他也將斬龍槍緊緊握在手中,彷彿有千鈞之力灌注在手指。
香賢山莊畢竟在彆人地盤上做客,此時縱使莊中大家氣憤,卻也隻得轉頭看向為首之人。
兩月內,展長生固然昏睡不醒,卻在日漸病癒。現在氣味綿長,靈力安穩,金丹崩裂的裂縫也儘數修複。恰是神泉之力,在日複一日中點滴救濟,就連長槍躁動也隨之日趨停歇。
這玄衫青年剛巧停在一株青鬆下,陽光透過鬆枝,班駁灑落,映得他身周光輝燦爛,彷彿靈光映照普通。
展長生聽得用心,不覺間靜下心來,用心同展龍過招。
一聲脆響,展龍一劍斜刺,胡岩風提劍急擋。
隨即鬆指收劍,嚓一聲輕響,便將長劍入鞘,回身離了演武場。
香賢聖主,已修整天魔之體,以身後六翼為證,傲視群魔,模糊占有了一統化外的職位。此人手腕暴虐,心機周到,千年之前孤身入聖宮,不過十年光陰,便收伏了聖宮高低,逼得前任聖主退位讓賢。厥後聖主不知所蹤,坊間傳言,隻怕早被香賢斬草除根。
展龍回身,隻低聲道:“嗯。”
待毒血流儘,他方纔取出一顆生肌養元紫玉金丹,喂胡岩風服下。
香賢負手,眉尾略略一挑,輕笑道:“你同我客氣甚麼……罷了,傷愈以後,你往東極洲走一趟。”
斬龍門弟子寓所皆在後山,前山則是議事堂、演武場等各處設施堆積之處。
這青年年紀悄悄,氣勢卻如山嶽龍虎,劈麵而來,令人膽怯,此時沉聲道:“展龍,君子不趁人之危,我待你歇上半晌。”
呼吸間胸膛起伏,鎖骨橫陳,展龍氣味略略熾熱,遊移好久,卻隻是伸手將展長生衣領悄悄拉攏,諱飾住誘人線條。
比擬胡岩風這般渾身狼籍,慘不忍睹來,展長生卻要榮幸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