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首要的是，趙荃雖死在洛陽部下，但早在當晚，洛陽便認清了殘暴的實際，看清了弱肉強食的修行界，內心再無半點茫然。

“我爹……他還好麼？”元寶終究平複下內心的震驚，俄然想到甚麼，脫口問出這些年最想曉得的一件事。

而洛陽則是一如疇前，麵帶淺笑，耐煩聆聽。

有人猜元寶是出錯墜落絕壁，骸骨無存，也有人說元寶已經被山裡的狼虎給吃了……直至最後，就連洛陽都不得不看清元寶完整消逝這一本相。

修行，就是為了活著。

“那就好，那就好……”元寶聞言，長長鬆了口氣，懸在心口多年的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去。

“本來這些年，你一向都在這裡。”洛陽看著元寶比之當年略有竄改，卻仍然令他感到熟諳的臉龐，目光一樣透著欣喜。

半柱香後，洛陽回到了洞府，卻並未封閉洞府石門。

一念至此，洛陽不由回想到半晌前，從矮小弟子口入耳見的事情，他深深看了元寶一眼，卻冇有多問甚麼。

真正讓洛陽感到驚奇的，反倒是元寶的反應。

與六合爭壽，與仇敵搶命！

從他當初在山林裡，被一名會飛的老頭抓走，一向到現在，貫穿八年風景，足足講了兩個時候。

就在這時，元寶“啪”一聲猛拍大腿，微胖的臉上暴露萬分凝重之色。

“是我殺的。”洛陽平平點了點頭，仿若在承認某樁微不敷道的小事。

將元叔中年顯老這件事坦白，是洛陽擔憂身處他鄉的元寶遭到刺激，決計為之。

洛陽麵色嚴厲，當真開口，他緩緩俯下身子，將八卦蒲團翻開，從阿誰他特地發掘出的暗槽中，取出了一樣東西。

聽聞此言，元寶先是怔了怔，隨即驀地回想起，某些因為見到故交，被他一下子淡忘的事情，隻見他目中閃現出不成思議，盯著洛陽，道：“趙荃……是你殺的？”

洛陽輕聲開口，叫住了已經告彆，邁步拜彆的元寶，元寶腳步微頓，回身投來迷惑的目光。

在這個殘暴而實際的修行界，唯有本身強大，方可真正安身，元寶在外弟子活了八年，豈會看不清這一點，不誇大來講，他應當比洛陽看的更加透辟！

“洛陽？”洛陽淺笑開口，幫元寶把話說了出來。

這是一種稠濁著芬芳香氣，又有惡臭滿盈的刺鼻怪味。

兩人不會再有彷徨。

元寶隻比洛陽要大一歲，八年前他古怪失落，村裡策動了很多人進山尋覓，洛陽也是此中一員，隻可惜找了三天三夜，卻僅僅在一條藤蔓上，找到了一縷殘破的衣袂。